8 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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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忽然笑起來,笑意不達眼底,「本王沒耐心同你猜啞謎。宗大人剛走,現在把你人頭送過去,還來得及。」
桌下的手倏地攥緊,咯吱作響的門軸彷彿我紛亂的心緒,終於,窗外梆子響,一錘心定。
我道,「七月初八,我死於慈寧宮。」
噼啪,燭臺乍響。
容珩掀起眼,一字一句道,「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我穩下心緒,無視他眼底的灼人光華,「我知道,就怕我敢說,王爺您不敢信。」
容珩一動不動看著我,如一頭幽狼,要在我的臉上找出破綻。半晌,他伸手,鉗住了我的下巴,迫我抬頭,他勾唇,「江長嬈?」
我面不改色,字字清晰,「七月初八,慈寧宮枯井底,婢女玉壺。」
容珩猶自保持著笑容,可在我話落瞬間,指尖倏然加重了力氣,捏得我發了痛。
門外,風雨欲來,半晌,他緩緩道,「秋娘,可有此事?」
秋娘從後院緩緩走出,低聲道,「當日太后自戕時,確有一名宮女以身殉主,投身於枯井。」
容珩笑容更盛,平緩的語氣下怒意洶湧,咬牙道:「秋娘,你怕是沒聽明白本王的意思,那名宮女,叫什麼?」
秋娘跪在地上,「回王爺,叫……玉壺。」
室內死寂壓人,我被容珩捏得眼眶通紅,與他對視。
良久,只聽容珩不冷不熱地一笑,「很好。」
這一聲笑,像攀至山頂未窺得朝陽的鬱郁自嘲,又像揚帆之日忽逢陰雨的憤然不屑。
容珩一把將我推開去,神情懨懨,「滾遠些。」
我被推得倒退幾步,心裡很不是滋味。我又沒求著他留下我,若非為了秋娘,這會我已經跟親人團圓了。現在呢,容珩對著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他憑什麼?就因為我不是孟婉?
江長嬈是因誰而死,孟婉又是因誰而死?他自己做的孽,憑什麼將火發在我身上?
怒氣一股腦往頭上湧,盛不住了就從眼裡淌出來,我扭頭就往外走。
「什麼勞什子王爺,誰愛伺候誰伺候,老孃還不稀罕!」
走到巷子口,秋風一打旋,一個炸雷,接著瓢潑大雨傾盆而下,給我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徹,連怒意都被澆得瘀滯於心,半點撒不出來。
我站在那兒,仰頭,望著黑洞洞的天,突然破口大罵,「賊老天!」罵完鼻頭一酸,蹲下將臉埋進臂彎裡,熱淚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