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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樓長危漫不經心道。
樓淮祀打了個突,眸光微閃,道:“許是衛老國公的?”
樓長危冷厲的長目盯著兒子半晌,笑了一下,將他轟出了書房。樓淮祀暗幸:嘿嘿,又糊弄過去一回,他爹這個疑心病要不得啊,時不時就要詐他一下,幾時漏了口風也說不定。真不知他們師兄弟鬧什麼彆扭,實在令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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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您不知道,我師叔聽到我爹來,跑得比兔子還要快,一閃就沒了人影,躲在屋裡大氣都不敢出。”守口如瓶者樓淮祀一進宮就跑姬央跟前竹筒倒豆一般將俞子離之事從頭到尾倒個一乾二淨。
姬央燕居時穿得極為簡便,玄衣素冠,他眉眼與姬殷其實極為相似,只是一個嚴肅,一個輕佻,以致提及昭寧帝和憫親王,文武百官總覺這兩兄弟天差地別無一絲相像之處。姬央輕釦幾下案几讓樓淮祀磨墨,道:“俞子離對你爹有心結,自是避之不及。”
樓淮祀大為疑惑:“師叔這脾性跟愛撒嬌的女娘似得,說生氣就生氣,好好的就離家出走,我家小丫頭都比他心胸寬廣。他跑衛侯府窩著,說是給衛放當老師,也沒見他教出什麼好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衛放如此資質你要你師叔怎麼教?”姬央反問。
樓淮祀嘴硬道:“衛放質樸天然,還是很有可取之處的,那聲老師,我看師叔很是受用。”他嘮叨,“舅舅,我師叔和我爹到底在鬧什麼彆扭?”
姬央道:“你師祖俞丘聲名士大家,文韜武略、天文地理、黃歧玄學無所不通,但他脾氣古怪一心避世,在深山裡結廬而居,當年你外祖父幾度遣人進山,邀他入朝為官,都被俞丘聲婉拒。俞丘聲年近古稀之時,不知怎得看中山下的打漁女,自己折荊條打磨成一支木釵為聘,娶了漁女為妻,隔年生下俞子離。”
樓淮祀張大了嘴,雙眼裡滿是奇異的光芒:“舅舅,您說的別是市井傳說罷?師祖他老人家七老八十了才老入花叢?還龍精虎猛地生下我師叔?”
姬央道:“無一絲虛假,連史館都有收錄此事。”
樓淮祀追問:“那我師祖母呢?”
“漁家女生你師叔時難產離世。”
樓淮祀咂吧咂吧嘴,摸摸下巴,他怎麼覺得他師祖老人家不是正經人,一把年紀鬍子幾尺長,老年斑都生出來了,拿根破木釵,娶了二八少女為妻。那漁家女嫁了這麼一個糟老頭,隔年還因生子不幸身亡,怎一個慘字得了:“他古稀了還娶妻生子……”
“俞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