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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州城的街道大都差不離,髒、臭、破、舊, 主街的臭, 除卻不能排水的臭水溝還有小商販與店鋪扔在道上的臭魚臭蝦與爛菜葉, 其餘的街道臭是因著各戶人家喜愛曬魚鯗。
棲州多水澤,最不缺的就是魚,屋前立一竹架, 簷下拉一根麻繩,鮮魚去鱗剖肚, 抹上粗鹽掛在繩上、曬在架子上, 正面曬一遍, 反過來再曬一遍。一年四季,魚腥味繚繞不去。棲州的天又潮, 魚鯗不易曬。曬得好, 魚鯗鹹香, 能藏經年;曬得不好,腐敗生蟲, 棲州人將蟲揩死在魚上,再抹一道鹽繼續曬,只那臭味跟鬼似得跟著腳後跟, 從街頭走到街尾, 人也跟臭魚鯗似得,惡臭撲鼻。
但,這條熱火朝天翻修的街道卻無魚腥鹹臭,真是又驚又喜。時載更驚訝的是:這條街怎有這麼多的新住客, 家家戶戶都在修屋宅?在屋門前街道上幹活的精壯麵貌、精氣神也不像棲州當地人,說的話好似有京中口音。
棲州遊手好閒的閒流與乞索兒遍地,這些人如肉上之蛆,聞著味就趟到了這邊,一個一個賊頭賊腦、鬼鬼祟祟的,有想搶的,有想偷的,有想要錢的……估計是不堪其擾,街上竟還由幾個一看就孔武有力的壯漢組成一隊巡邏的,見乞兒就攔,見賊偷就趕,抓個正著就打。
時載看這些人行事,越看越是疑惑:這些人裡一撮人行事有些匪氣,另一撮人卻似良民,且家家戶戶都好似相熟,幾個婦人包了頭髮,當街壘了灶,架了鍋,燒水蒸饅頭,以供做活的眾人充飢。
“敢問這位大哥,這條街可是官府修整?”時載在路邊尋了一個似是把守的中年男子,故意不解問道。
中年男子打量了他一眼,不答反問:“郎君說得官話,家鄉是禹京的?”
時載彬彬有禮,笑搖了搖頭:“我不過說得官話,家卻不是禹京的,我是桃溪人。”
中年男子笑起來:“原是桃溪水鄉,都說那方水土養人,怪道郎君生得俊俏。”
時載留意他一隻手有些無力下垂,隨口道:“大哥竟也知得桃溪,我原道方寸之地不為外人所道。”
中年男子便道:“有幸去過一趟,秀麗閒逸好地方。郎君怎離了家鄉在棲州?”
時載見他謹慎,一直不答反問,自己立身正也不怕他套話暗查,答道:“走南闖北圖個蠅頭小利,做些買賣求個安身立命。”
中年男子道:“郎君不像商賈倒似讀書人呢。”
時載拱了拱手:“慚愧,也念過文章,只沒考取功名,倒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