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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不與, 那豈不是不要錢?”付忱看著掌中血紅的一撮米,輕笑。
梅萼清點頭:“正是,不要錢。”
不要錢的事物人人都喜歡, 圍過來幾個富商本就眼饞血米, 一聽這篤定的話,更是驚奇不已。不過, 大家都是買賣人, 深知天下必無此等白拿的好事,幾人耐下性子,等著聽梅萼清下文。
付忱笑著道:“不要錢, 那不就是無價?這世間萬物,皆可議價,貴倒不怕, 最怕的便是這無價的。有價的,要的是黃白之物,這無價的, 焉知要的是什麼?”
俞子離輕掃了付忱一眼,仍是閒坐一邊。
幾個富商聽了付忱的話,暗暗點頭附和,明碼標價, 哪怕其價虛高, 也可細商,這種不要錢的, 花出去反到更多,甚至,連小命都要丟掉。
梅萼清也不生氣,也不計較, 笑著道:“諸位切勿誤會,老朽再不濟也是澤棲的父母官,縱我是個狗官,今日上有知州、三皇子,也不會在此等場合做下欺民之事。老朽這血米,不易錢,易的是工。”
付忱和管事對視一眼,正要開口,卻被旁邊一個大腹便便,滿臉虛汗的富商搶了先:“拜見明府,小人姓章單名一個立,斗膽一問,不知這個血米易的什麼工?”
梅萼清招呼道:“有意這血米的,只管前來坐下,聽老夫細說。”他看眼付忱,“這位郎君,可有意。”
付忱略一沉吟,一揖禮:“晚生亦是好奇,這血米當如何易工。”
梅萼清叫差役搬來木條長凳,請幾個商客坐下,徐徐道:“諸位走南闖北,都是有見識之人,這血米之價無需老夫贅言。棲州有黑泥好水,老夫又育得上好血米稻種,無奈多水澤少良田。他處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棲州這個巧婦卻是有米無灶,老夫易的便是你等去搭這個灶臺。”
章立是個極為精乖的人,當場有了計較,催問:“明府,明說。”
梅萼清道:“凡有心血者,自出人力圍湖造田,兩年之內,田中所產血米皆歸造湖之人。”
付忱道:“棲州池澤有些深及二丈,怕是不好填湖。”
梅萼清道:“自是要挑了水淺之處去填。你們只管放心,若你們有意圍湖易血米,老夫自繪給出泊澤圖,已丈量好深淺。”
章立忙問:“那兩年之後呢?”
梅萼清道:“歸屬打理田地的農戶,血米穩株嬌貴,伺弄不易,棲州又多蟲、鳥,需耗費盡心力才得豐收。”
章立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