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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圈住了他的腰,捱著他道:“郎君,謝謝你。”
霍留行低哼一聲,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還說不說我陰陽怪氣,無理取鬧了?”
沈令蓁把頭搖成撥浪鼓:“郎君是大大的好人,我最喜歡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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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雖未過去,翌日的冬祭盛典卻須照舊舉行。眾人皆假作昨夜無事發生的樣子,陪著心力交瘁卻保持得體微笑的皇帝完成了祭天儀式。
待黃昏時分回到汴京,沈令蓁沒有立刻跟霍留行一起回霍府,而是轉道上了英國公府的車駕。
霍留行說,他身份敏感,不宜替薛家求情,但英國公府與薛家沾親帶故,長公主的立場正合適。所以沈令蓁打算趁大禍尚未釀成,和阿孃一起入宮請見。
趙眉蘭多年不理政事,難得出面一次,照理說,哪怕皇帝還未消氣,也不至於駁她的面子。
但母女倆在垂拱殿等了近一個時辰,等到宮門快要上鑰也沒見著皇帝。倒是楊公公中途來了兩回,一次說,陛下臨時有要事須處理,讓她們在此稍候,第二次乾脆說,陛下恐怕暫時騰不出空來了,請她們打道回府。
沈令蓁正思忖著,皇帝是不是猜到了她們的來意,故意甩臉子,忽見對頭阿孃面色一沉,問道:“楊公公實話與我說,大理寺那邊是不是出了岔子?”
眼下當務之急便是解決昨夜的麻煩,理應沒有第二件事值得皇帝這樣分神去做。
除非,所謂的“要事”正是薛策的事。
楊公公面露難色:“長公主,小人嘴裡只有該說的話,與不該說的話,哪有什麼實話與假話,您可別為難小人……”
“我不為難你,”趙眉蘭肅著臉看他,“你去與陛下傳個話,就說我已經猜到大理寺發生了大事,會在這裡等他到宮門上鑰。”
楊公公打馬虎眼的那套功夫,應付得了一般人,在趙眉蘭面前卻有些不夠看了。
畢竟誰不知道,陛下當初能夠坐上皇位,全靠了這位嫡妹。說句僭越的話,就算鎮國長公主退居深閨多年,那也象徵著大齊的第二個天。
楊公公頷首道:“哎,小人這就去給陛下傳話,還請長公主再耐心等一等。”
兩炷香後,皇帝果真現身,只是神情卻相當疲憊,進來後也沒往龍椅上坐,而是踉踉蹌蹌走到了趙眉蘭跟前。
趙眉蘭與沈令蓁立刻起身行禮。
皇帝滿面悽愴,手指著大理寺的方向,道:“眉蘭啊……你說,是誰非要這麼逼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