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兒綠,然後是藍,最後越來越深,看顏色就覺得它身體表面越來越結實,最後整個變成黑溜溜的,就是我們平時看見的知了的顏色。我小時候覺得黑色太醜了,就想在它變色變一半的時候把它從殼裡拿出來,看看是不是就能停在綠色或者藍色的階段,那就好看了。”
秋辭一直入迷地聽著,這時插嘴說:“不能打擾它,可能會死。”
盛席扉驚訝地挑眉,“你怎麼知道!我爸也這麼和我說的,所以我一直都沒有試驗過,到現在都不知道要是打斷它蛻皮的過程會怎麼樣。”
秋辭笑著說:“你別老想著弄人家,人家好好一隻昆蟲被你逮了,已經夠可憐了。”
盛席扉憨厚地笑著應了一聲,又說:“我沒弄它,它蛻完皮我就給它放生了。”頓了頓,又補充:“雖說蟬是害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秋辭面前話總說不完。
他覺得秋辭也是一樣。
他們從漸漸消失的蟬鳴說到漸漸消失的故土,說起記憶中的家鄉已經完全變了樣。盛席扉自己難以捋清的愁緒被秋辭幫忙捋出來,他不好意思在人前顯露的感性借秋辭的口說出來,“面對故土,有種不斷丟失什麼東西的感覺;去了北京,又感覺是自己被遺落了。”他在來的路上說的那些認不出的街道和拔地而起的高樓被秋辭從另一個方向開啟,更深地走進去:“也許人的一生都要不停地往回看,總想找到也許根本就不存在的歸屬感,或者叫歸宿感。我想,說故土,不如說是故人;說故人,不如說是曾經的自己。‘故’這個字本身就帶著失去的含義,充滿傷感,可也是因為失去了,才讓人覺得溫暖。”
盛席扉忽然意識到,自己認識的所有人裡,沒有人比秋辭在這個話題上更有發言權。
他繼而更進一步地意識到,秋辭的父母對秋辭太不公平。
他知道秋辭有多看重自己的母親。秋辭是因為擔憂自己母親而坐在這裡,等待他的卻只有一張酒店的床。他一直沒法理解,秋辭的父母是怎麼和他開的口?他們各有一個家,卻竟然沒法給秋辭在他長大的城市留一張床。
他看到一個完全失衡的天平,秋辭就以現在這個姿勢坐在天平的一端,壓到底,望著高高翹起的另一邊。這時他忽然起了自憐之意,心想自己和秋辭的天平是不是也是嚴重失衡了?但他馬上意識到這種計較可怕,忙拋到一邊。
夏夜裡起了一縷風,吹得人渾身涼爽。
“光著腳什麼感覺?”盛席扉看到秋辭的光腳,問。
秋辭想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