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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丁周氏只有一隻手能用,她甚至不敢把孫女抱起來。手傷成這個樣子,既不能換衣,也不能喂藥。她只好讓老二媳婦留在屋裡照顧女兒。
傷的偏偏是右手,別說進廚房切菜,就是自己吃飯、穿衣都成了大麻煩。正自為難之時,聽到院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只見念娣拎著裙角,小跑著進了院。丁周氏明明記得,昨晚念娣是在丁家睡的。她幫著收拾完廚房的碗筷,就和妹妹招娣一起去了後院。一問才知,念娣起早回家抱劈柴引爐生火,把爹孃的屋子燒熱,又去前面苟記餡餅粥鋪子。小吃鋪子在開門迎接第一波早餐客人之前,和麵調餡熬粥,有許多準備工作要提前進行。苟家前後院地忙得差不多,她爹和夥計也起了。有人接替,念娣又趕緊返回丁家。
抬眼看著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念娣,丁周氏的眼裡透著感激和喜歡。
歲月催人老,新一代也長大了。當年離開青島村時,念娣只有四五歲。她是跟在自己身後,扯著章禹蓮的衣角來到臺東鎮的。那個驚惶慌張、不知所措的圓臉小嫚兒,變成了有個秀氣尖下頦兒的少女。兩道彎月般的眉毛,一雙閃著晶瑩烏黑光的眼睛,襯著白皙的肌膚,柔順光滑的滿頭黑髮,梳成一條及腰長辮子。她把受傷的手用布條包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腫得太厲害,還是怕被爹孃看到。也許,她是擔心裸露著受傷的手背,丁家人見了會難堪。丁周氏想要看看傷勢,念娣卻躲閃著羞澀地笑,說自己剛剛學著下廚,怕被熱鍋燙手,才用布條把手纏起來。
念娣從小就溫順隨和,似乎天生願意為別人著想。
早飯之後,小國毓把師傅請到了家裡。丁永一夫婦迎了出去。只見來人與章老先生年紀相仿,身材消瘦,衣衫破舊但整潔,潦倒之中帶著幾分清雅之氣。
鍾師傅來自京城,原在琉璃廠街修復古籍字畫。八國聯軍攻進京城,他家破人亡,流落山東。來到膠澳之後,找不到修復古籍字畫的主家,只好在集市上修鍋補壺,接些粗活餬口謀生。見鍾師傅談吐不俗,丁永一心生敬重。
來到書房,看到那條平頭案和壞了的連線橫棖,鍾師傅笑了。他委婉推辭,傢俱應修舊如舊,木料不太好找。丁永一言辭肯切,希望修復。丁周氏不明白當家的為什麼突然一定要修這條破長案,但還是順著意思。她應許師傅,頓頓有酒有肉,工錢按雕刻餑餑卡子的細工算,直到找到合適的木料,修好為止。
鍾師傅覺得這不合規矩,擺手拒絕。丁永一請出殘破的家譜,問師傅能否修復。小國毓也懇請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