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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於是舊黨,實在也就是後黨,透過各種途徑向在頤和園頤養的慈禧太后進言,非採取決絕的手段不可。而慈禧太后只是冷笑,一無表示。
到了七月二十六,突然有一道電諭:“命直肅總督榮祿,傳知按察使袁世凱來京陛見。”袁世凱是七月二十九到京的。
這天,八月初五迴天津,前後在京逗留了七天。
“恭喜,恭喜!”榮祿一見面就道賀,“我已經看到八月初一的上諭了。”
原來八月初一有上諭,嘉許袁世凱“辦事勤奮,校練認真”,開缺以侍郎候補,“責成專辦練兵事務,所有應辦事宜,著隨時具奏”。這不但使得袁世凱一躍而在一二品大員之列,並得專摺奏事,直達天聽。這是所謂“大用”的開始,非尋常升官可比,自然應該道賀。
可是袁世凱知道,在這道上諭中,榮祿最重視的是“責成專辦練兵事務”這句話,如今的兵權在榮祿手裡,也就是在慈禧太后手裡,而皇帝想假手於他奪太后的兵權,榮祿就必得為太后為他自己保護兵權。這道上諭一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后帝母子之間的衝突,已很少有調停的可能,而首當其衝的是自己,也是榮祿!
局勢如一桶火藥,而藥線在自己手裡,一旦點燃,如何爆出一片錦繡前程,而不是炸得粉身碎骨?這個他從午前十一點鐘上火車,一直到此刻,五個鐘頭的考慮而始終不能委決的大疑難,是到了必須作決定的時候了。
事機急迫,無從考慮,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他平時信服實行的八字真言:見風使舵,隨機應變。
心裡閃電似的在轉著念頭,口中還能作禮貌上的酬應,“這都是大帥的栽培。”說著,垂手請了個安,表示道謝。
“不敢當,不敢當!皇上的特達之知,於我何干?”榮祿問道:“京裡的天氣怎麼樣?”
此時而有這樣一句最空泛的寒暄,大出袁世凱的意料。不過略想一想,不難明白,此正是榮祿存著戒心之故。自己不必作何有弦外之音的回答,老老實實回答最好。
“到的那天下雨,這幾天很好。不過早晚已大有秋意了。”
“嘿,你住在那裡?”
“住在法華寺。”
由此開始,榮祿接連不斷地,只談些毫不相干的閒話。這種深沉得不可測的態度,使袁世凱大起警惕,如果再這樣敷衍下去,榮祿會怎麼想?他一定是在心裡說:這小子,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居心叵測,再不能信任了。
這樣一想,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