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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直,甲冑光亮,目不斜視,既無感懷之意,亦無故人相惜之情。
白起緩步而出,依舊是一身素袍,腰間只佩一柄無鋒舊劍。他目光掃過眾人,見那曾與自己並肩斬敵的部將一一低頭回避,不禁嘆息一聲。此刻,他雖是堂堂大將軍,身邊卻再無一人敢出言相助,連昔日追隨的親信亦噤若寒蟬。
張述隨在他身後,見此情形,心中悲憤,忍不住上前一步,朗聲道:“將軍功在社稷,爾等皆蒙其恩德。今日何故緘默不語?”
此言一出,眾將一時無言,唯有一位年長的偏將低聲道:“張參軍言重了。我等乃奉命行事,不敢擅越雷池。”
張述還欲再言,卻被白起輕輕拂袖攔下。他回首望向張述,目光柔和而堅定,彷彿在用無聲的語言寬慰他的屬下。隨後,白起翻身上馬,朝眾人拱手,沉聲道:“諸位,既受命,便當行。多言無益,啟程罷。”
說罷,他輕輕一抖韁繩,戰馬緩緩前行。那是一匹鬃毛漆黑如墨的老馬,雖已步履遲緩,卻依舊揹負著主人的決然。白起的身影漸行漸遠,落寞的背影在清晨微弱的曦光下顯得格外單薄。
張述站在府門前,目送白起遠去,胸中似壓著千斤巨石。他目光久久凝望,直到那身影徹底消失在蒼茫的天際,才緩緩垂首。他心中滿是苦澀與悲涼,更有一抹無法言喻的隱憂。他低聲喃喃:“將軍一去,天下再無白起……秦國,卻也再難為咸陽矣。”
風起,捲起滿地黃沙,亦捲起張述的長袍。他立於原地,久久未動,彷彿一尊石雕。他的目光透過遠方,似要穿透宮闕之內,直視那座冷峻高大的王座。內心的悲憤逐漸轉為冷徹的失望,對朝廷的忠誠已悄然裂開一道不可彌合的縫隙。
門前的老槐樹,葉已落盡,只剩滿枝枯槁,隨風作響。空氣中,似有無聲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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