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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真是大錯特錯。這家偵探事務所裡有兩間等候室,我被單獨帶進了其中一間。這地方同你在維戈街上看到的很不一樣,這點頗為奇特——辦案人的外間辦公室有股類似發黴的味道,等候室裡則放著一些更像是牙醫診所候診室外會出現的時髦雜誌——其中有《時尚芭莎》《生活》以及若干法國時裝雜誌。帶我進去的人態度有點過於殷勤,穿著也有點過於考究。他為我拉過一把椅子,將它放到壁爐邊上,又十分小心地關上了房門。我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個病人,而且我猜想自己真的是病了,病得嚴重到要讓醫生用時下聞名的休克療法來給自己治療嫉妒症的程度了。
薩維奇先生身上引起我注意的東西首先是他的領帶:我估計它代表著某個公學的男校友會;其次是他那張淡淡地刷了幾筆妝粉的臉颳得有多麼乾淨;隨後,是他的前額,灰白色髮際線開始後退、閃閃發亮的前額,一盞體現著理解、同情和急於助人一臂之力願望的指路明燈。我留意到在同我握手的時候,他很奇怪地擰了一下我的手指。我想他一定是個共濟會【12】會員。如果當時我能同樣回擰一下他的手指,繳費時說不定還能得到特別優惠呢。
“本德里克斯先生嗎?”他說,“請坐。我覺得這把椅子是最舒服的。”他替我撣了撣椅墊,小心周到地站在我身邊,直到我成功地屈身坐進椅子為止。隨後,他拖過來一把直背椅子,放在我身邊,好似要為我號脈。“現在你用自己的話把一切都告訴我。”他說。我想象不出除了用自己的話以外,我還能用別的什麼話。我覺得窘迫不安,心裡不是個滋味:我來這兒並不是為了得到同情,而是出錢(如果出得起的話)來換取某種實際的幫助。
我開口道:“我想知道你們替人盯梢的服務收費是多少?”
薩維奇先生輕輕撫弄了一下自己的那條帶條紋的領帶,說:“現在別為這個操心,本德里克斯先生。我為這回首次諮詢收費三幾尼【13】,不過如果你不想再往下進行了,那麼我分文不取,什麼也不收。最好的廣告,你知道,”他像插入體溫表給人量體溫那樣順溜地把“陳詞濫調”插了進來,“就是滿意的顧客。”
我想,在一般場合下,我們所有人的行為都差不多,講的話也一樣。我說“這個案子很簡單”,同時十分惱怒地意識到:在我開口講述以前,薩維奇先生其實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在我不得不說出的情況裡,沒有一樣東西是薩維奇先生會感到奇怪的;在他能從我的口述中挖到的材料裡,沒有一件不是當年已被挖出來過幾十遍的。就連大夫有時也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