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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呢。我獨自一人回到家裡,試圖讀一本書,耳朵卻一直在聽候著電話鈴聲,但電話鈴一次也沒響過。自尊心阻止我再打電話給她。最後我上床去睡覺,睡前服了雙倍量的安眠藥。早上一覺醒來,首先聽到的便是薩拉在電話裡的聲音。她對我說話的口氣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美滿的安寧又回來了。但是待我一放下聽筒,我腦袋裡的魔鬼馬上就慫恿我想到:浪費掉的那三個小時她一點也無所謂。
我始終不明白:那些能相信人格化的神這種非常不可能的東西的人卻對人格化的鬼大驚小怪。我太熟悉魔鬼會怎樣影響著我自己的思維。不管莎拉曾說過什麼,都無法反駁魔鬼那詭詐的猜疑,不過通常都是等到薩拉走後他才展現自己的猜疑。他會在我們發生爭吵很久以前就慫恿我們進行這種爭吵:與其說他是薩拉的敵人,還不如說他是愛情的敵人。其實在人們的概念中,魔鬼不就是這樣的嗎?我能想象到:如果存在著一個主愛的神的話,魔鬼就會被逼得只好去破壞這種愛的哪怕是最蹩腳、最不堪一擊的仿冒品了。所以說,他怎麼會不害怕愛的習慣成長起來呢?他怎麼會不竭力讓我們大家都落入他的圈套,成為愛的背叛者,幫助他消滅愛呢?如果有某個神會利用我們,用像我們人這樣的材料來製造他的聖人的話,那麼魔鬼也會有他的野心的——他會夢寐以求地要把哪怕是像我這樣的人,哪怕是可憐的帕基斯都訓練成他的聖人,讓我們用借來的狂熱去摧毀我們在任何地方發現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