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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一種渴望,想告訴每一個人說:我走下樓梯時,就發現莫里斯被埋起來了。我想說:當時我自然是赤身裸體的,因為沒來得及穿衣服。如果我這麼說的話,威廉·馬洛克爵士會不會轉過頭來?或者亨利會不會聽到我的話?他有除了正在與別人交談的話題以外什麼也聽不見的好本領,而當時他正與人交談的話題是一九四三年的生活費用指數。我想告訴他說:那會兒我正一絲不掛,因為莫里斯和我整個晚上都在做愛。
我看了看亨利的上司,他是一個名叫鄧斯坦的人,長著一隻斷了鼻樑骨的鼻子,一張扁臉活像是製陶工人不小心做砸了而無法出口的作品。我想他這個人只會笑,而不會生氣或者表現出冷漠——他會把那種事看作是人之常情的。我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只要對他稍有表示,他便會作出響應。我自問道:為何不這樣做呢?為何我就不該逃離這片沙漠呢?就是半小時也行啊。除了莫里斯以外,我並沒對什麼不認識的人做過承諾。我只對莫里斯的事做過承諾。我不能就這麼孤零零地同亨利過完下半輩子,沒有人愛慕我,沒有人為我激動,就這麼一邊聽著亨利同別人說話,一邊像切達【42】洞穴裡那頂圓頂呢帽一樣在滴滴嗒嗒的交談聲中慢慢變成化石。
1944年7月15日
與鄧斯坦在法式美食園吃了午飯。他說……
1944年7月21日
鄧斯坦來家中等候亨利,同他喝了幾杯茶。事情正在不斷地進行……
1944年7月22日
和鄧一起吃過晚飯,隨後他又來到家中喝了一杯。可是這沒有用,沒有用。
1944年7月23日至30日
鄧打來電話。告訴他我外出了。我同亨利開始旅行,去英格蘭南部考察民防,同各地的民防隊長和市鎮工程師們商討問題,爆炸問題、深層掩體問題,都是些死人裝活人的問題。一晚又一晚,亨利和我並肩躺在床上,活像墳墓上的兩個幽靈。在比格威爾海濱一座新加固好的防空洞裡,當地的民防隊長吻了我。當時亨利與市長、工程師們走在前面,進了第二個洞室。我叫住了民防隊長,摸了摸他的臂膀,問了他一個關於鋼製上下床的傻問題:為什麼這裡沒有供夫婦們使用的雙人床?我是想要他親吻我。他扳過我的身子,把我抵在一張床架上開始吻我。我後背抵住床架的那塊地方感到一陣刺痛。隨後,我便笑著回吻了他,這使他大感驚訝。可所有這些都沒有用,難道這樣做再也不會奏效了嗎?這時候,市長和亨利轉了回來。市長說:“必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