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貿然闖入她的世界,現在又貿然離開……是啊,他這樣做到底算什麼?
“說完了麼?”時鐘冷冷地打斷盛嘉言。
原本感同身受般的痛楚神情突然變成了略帶不耐的模樣,盛嘉言有些看不懂了,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這個男人還是強迫他自己無動於衷的話,盛嘉言其實也沒有更多能說的了。
“最後一句,”“也許在所有人眼裡,包括在你眼裡,她都配不上你的那麼多年的等待,但在我眼裡,是你配不上她。”
時鐘靜靜地等他說完最後一句之後,驀地就跨下了高腳椅,徑直就朝門邊跑去——
盛嘉言終於意識到這男人之前為什麼會冷冷地打斷他了,原來是如此急切地想去找任司徒?
意識到這一點,盛嘉言的心裡終於有著一星半點的欣慰,但很快那點欣慰就被突然冒出的酸澀情緒沖刷得一乾二淨。其實盛嘉言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他把任司徒的這些秘密告訴時鐘,就等於在自己和任司徒的關係上親手劃上了一個句號。
他本不願這麼做的,或者說他本來應該很樂意看到任司徒從這段戀愛關係裡徹底走出來的,可就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前,盛嘉言和她一起離開時鐘的公寓樓後,盛嘉言坐在自己的車上,看見她站在她的車旁,靜靜地矗立,靜靜地回望身後的公寓樓,最後那樣不捨地丟掉那張類似卡片的東西。
盛嘉言當時和她之間的距離不算近,雖然看不清她丟掉的東西具體是什麼,但他不用猜都知道,那東西和時鐘有關;而即使隔著這麼一段距離,盛嘉言仍舊感受到了她身上流露出的……悲傷。
那是她徹底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時,所流露出的特有表情,上一次看到她這番模樣,還是在遙遠的當年,她坐在法院外的臺階上,因為進不了庭審現場,就只能在外頭,迎著當空的烈日毫無止境地等待,當時盛嘉言找到她時,她還穿著病號服——從醫院裡偷溜出來的,當她抬起頭來看到盛嘉言,眼淚瞬間就奪眶而出。
在醫院裡痛的死去活來時,他知道她難受,而那一刻她坐在烈日下仰著頭看他,默默地流淚時,他知道,那是比難過更深的情緒,是悲傷。
她丟掉那張卡片、上車時,她一滴淚也沒有流,盛嘉言卻仍舊讀出了,那是悲傷——有些時候他連她對他的愛戀都假裝不瞭解,而有些時候,他又是那樣的瞭解她,甚至比她自己更甚,他知道她的悲傷是因誰而起,比起自私地給予她一個安慰的擁抱,盛嘉言覺得自己更應該幫她找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