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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趕到馬橋家裡時剛過未時,馬家已經裡裡外外到處是人了。除了街坊鄰居,馬家那為數龐大的親友團悉數趕到,有城裡的、有鄉下的,攜老扶幼,男男女女,浩浩蕩蕩,煞是壯觀。
馬家那小院兒根本盛不下這麼多人,屋裡就更不用說了,於是就在自家門外牆下搭了一溜兒水席,因為酒宴未開,客人們有坐著的、有站著的,呼親喚友、交頭接耳地聊天。東牆角則紮起了廚房,請來的廚子在那兒忙碌著,一陣陣肉香不時飄來。
馬家的房子是一幢三間,中間是堂屋,左右是住舍。本來東屋最大,一向都是由馬母住著,如今早騰了出來,拾掇得乾乾淨淨,牆壁都重新粉刷過了當作新房。馬母則搬到了西屋。馬橋雖然孝順,不想老孃有半點委屈,不過在這一點上卻拗不過老孃,再者新婦過門,總不好在小屋裡受憋屈,也就順從了老孃的意思。
楊帆趕到的時候,馬橋已經換好了絳紅色的公服,頭戴梁冠,緊張得一臉汗水。絳紅色公服本是四至六品朝廷大員的朝服,但是朝廷特例,新郎倌和新娘子可以破例穿公服革帶、鳳冠霞帔,是以馬橋可以做此打扮。
看到楊帆趕來,馬橋向他咧了咧嘴,臉皮子有些僵硬,看來這場婚禮,著實把他緊張壞了。好在有蘇坊正和坊間幾位熱心的體面人物幫著他操持婚禮,凡事都有這些人安排,倒也忙而不亂。
到了下午申時,因為時值初夏,天色還大亮著,而且面片兒家離馬家並不遠,都在一個坊裡住著,原不必這麼早就去迎親,不過親友賀客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番鼓譟之下,蘇坊正拍板決定,迎接新娘,於是一大幫人便鼓譟著出了馬家。
楊帆陪在馬橋身邊,出了馬家的院門,門外早停了一輛僱來的馬車,馬脖子上拴著一塊紅布,顯得喜氣精神。馬橋是新郎,新郎要親迎新娘,所以由馬橋架著馬車往面片兒家裡趕去。
到了馬家,由儐相陪著馬橋進了院子,先拜見岳母大人和孃家的各位親戚,然後便接新娘子上車。面片兒家裡,由花大娘和一幫老嬸子幫襯著,小東姑娘和一幫坊裡的女孩子則在屋裡陪著一身盛裝的面片兒。
依照規矩,這時該由男方念“催妝詩”,可那都是文人士子家玩的高雅玩意兒,普通百姓許多是連大字都不識的,哪會念什麼催妝詩,於是,馬橋帶著一幫男性夥伴在外邊拍門呼喊面片兒的名字,裡邊一幫女孩子嘻嘻哈哈不肯開門,只管出些問題刁難他們。
如果這些女孩子成心刁難,馬橋想順利接了娘子出來,怕不得在門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