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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的雪下得早,冬至後不久,西北諸路就是漫山遍野的雪白。
一輛馬車疾行在荒無人跡的雪山小路上,留下的腳印很快為鵝毛雪所覆蓋,不留一分痕跡。趕車的是個面色冷峻滿臉絡腮鬍的男子,鞭子大力抽在馬兒身上,口中的叱聲雄渾有力。
車中忽然傳來女子的聲音,“到哪兒了?”
“馬上就到岷州地界。過了岷州就是夜凌。”
顧殷殷嗯了一聲,心中知道,這岷州只怕不好過。從京城到這裡,一路上遇險多次,若不是她有前世所知的資訊為基礎,又損了不少凌延的人,莫說穿過岷州到夜凌,就是離開京城都不可能。
她閉目思忖著有沒有可以繞過岷州的方法,身子斜斜倚在側壁上,髮髻上的白梅花襯得面色愈發雪白,眉眼下有深深的陰影,連日的疲憊和緊張,也只有這一刻的歇息。
她心中並未覺得累,反而滿是興奮。就像是在下一盤棋,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比賽,他用盡全力追捕,她則使盡心機躲避,到底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她喜歡這種和他鬥智對決的感覺,讓她覺得,這個世上只有他們兩個才是最般配最瞭解對方的。
說來著實要感謝一番凌延,若非他一早放在大昭的許多暗子,她也沒本事在納蘭徵的天羅地網下逃到這裡。連他一早放在沈府的張管事,都肯給了她。不過,相比於她對凌延的幫助,這些也算不得什麼了。
靠在顧殷殷對面車壁的女子緩緩睜開眼,混沌良久的思緒漸漸收攏,看見的正是顧殷殷的臉。
那日她落入密室就被密室中迷煙迷暈過去,失去意識到現在才醒來。彷彿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差點忘記之前發生的一切。
她當然知道,定是顧殷殷又給她下了什麼藥才會如此。
身上是粗布襤褸的破衣裳,好在包得厚,倒也不覺得多冷。只是渾身還是無力,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低頭一看,身上還綁了一圈圈的粗繩。
顧殷殷,竟然是她。
沈天璣又重新閉上眼睛。
馬車顛簸著,眼見著天色已黑,都未曾慢下腳步。夜間,雪倒是停了,趕車的男人沒動,顧殷殷在臉上抹了一層特製的黃膜,取下發間的白梅,又換了身衣裳,很快扮做了一個流浪異鄉的可憐婦人。她下了車,去附近的村落添了些補給,很快又回到馬車上。之所以顧殷殷下車而那趕車人留在車上,是怕遇到追兵時,顧殷殷一個人沒辦法帶走沈天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