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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閉上,有淚水從眼尾滑下來,她一張一合地動著唇,許則彎腰湊近了去聽,聽到葉芸華說:“血……流光了……媛媛啊……”
含糊又飽含痛苦的聲音鑽進耳朵裡,許則的喉嚨動了動,緊緊握住葉芸華的手,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像一時直不起身。
臨近中午,許則拿著各種化驗單下樓,外面太陽很亮,許則抬頭望向玻璃大門時被光刺得眯了眯眼,模糊中看見外面的圓柱旁立著一道人影。
他走出旋轉門,走到陸赫揚面前,沒有問你怎麼來了,直到陸赫揚遞給他一瓶礦泉水,說:“去走走吧。”
住院樓南面的牆下有棵黃槐,十幾米外是泛著粼粼波光的人工湖。許則和陸赫揚站在樹下,喝水時許則沒用任何力氣就開啟了蓋子,才發現瓶蓋是陸赫揚事先擰鬆了又蓋好的。
水好像沒有味道——許則遲緩地反應過來,水本來就沒有味道。
原本身上很重,壓著什麼似的,重到頭和肩膀都抬不起來,現在似乎緩解了一點。許則揉了一下左眼,說:“我外婆很怕血。”
葉芸華很怕血,從許則十一歲那年開始。
在許洺意外殉職後,喬媛便日日夜夜待在房間裡,不說話也不出門。很多次許則去她房間,總會看見喬媛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兩片平平整整的窗簾,彷彿透過窗簾在看窗外的什麼。
等許則走到她身邊,喬媛就會用那種沒有波瀾的語氣,目光動也不動,對他說:“你自己去玩吧。”
許則就點點頭,走出去,安靜地關上門。他其實不是要媽媽帶自己去玩,只是想陪陪媽媽。
葉芸華也因此跟喬媛陷入冷戰,有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味,她認為生活總是要繼續的,而喬媛卻連半點要重新爬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儘管如此,她還是為喬媛按時做好一日三餐,讓許則送去。許則就像個小僕人一樣,每天端著飯菜送進房間,然後坐在旁邊的小沙發上等喬媛吃一點。這是他感到快樂的時刻,因為可以跟媽媽待一會兒。
很突然的某一天,客廳裡爆發出葉芸華的斥罵聲,許則把自己的房門開啟一條縫,聽見一些零碎的句子。
“你還要這樣多久,許則才多大,爸爸沒了,你這個媽也不管他!”
“現在存款和撫卹金都被騙完了,你滿意了?!”
“為什麼要信那些人,就憑他們說能幫你查許洺到底是怎麼死的?他們都是騙你的!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了,你肯相信了嗎!”
……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