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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什麼,他們的雨衣上很快淋滿了水,成串的往下流,小小的墓坑裡也有了一層水。師弟們站在後三步的位置,懷裡各自抱著東西。
肖𣈶呆立片刻,在墓前半跪下來,沉默地把東西一樣樣放進坑裡。鍾皞攙起他,兩人向後退了一步。坑裡很快被土填滿,上面立好了碑。鍾皞收了傘扔到地上,跟著他跪在地上。身後的師弟們也齊齊下跪,腰桿筆挺、跪姿端正。
男孩子小時候難免頑皮,他們總被先生罰跪祠堂。他們跪在大蒲團上,先生絮絮叨叨著糾正他們的跪姿。蒲團上墊了墊子,他們跪很久膝蓋都不會疼,總當作玩鬧。先生好脾氣,過了十歲就鮮少再罰他們跪,所以他們幾乎從未好好地跪過。
沒想到第一次全都跪姿端正,是在先生下葬的時候。
肖𣈶和鍾皞都沒有哭,沉默地磕了三個頭。身後又傳來隱約的哭聲,他們沒有回頭看,也沒有再安撫什麼。都是撿來的孩子,先生既是老師又是父親,最小的都養了十幾年。頭一天還帶他們出去玩的人第二天就走了,他們怎麼會不哭。
總要發洩出來的。
……
他們在一米之外看不清人的暴雨中麻木地走回院裡。車停在墓園外面,肖𣈶沒戴眼鏡,這個天開不了車。蔣栐前幾天崴了腳,鍾皞就把他背起來,剩下兩個他和肖𣈶一手牽著一個。他的另一隻手扣進肖𣈶指縫,他們掌心相貼,卻是一樣的冰冷觸感,像兩塊冰。
……
這場雨下了一天多,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停。三個小的情緒太激動,又淋了雨受了涼,全都發燒住院。鍾皞拒絕返校備考,要求留院陪護。肖𣈶正式接手院裡所有事務,實在分身乏術,找護工又怕他們不盡心,只能同意。師叔們能幫的都多少幫了忙,他腦子靈光,很快上了手,沒等師弟們出院,鍾皞就被他攆回了學校備考。
鍾皞現在的戶籍在河南,偏偏簡榲在日本比賽,祁枵在外省參加評選,肖𣈶就帶著他提前一週回了洛陽。
運氣不好,鍾皞的考點靠近市郊,他們就回了高速邊的孤兒院原址。原址佔地面積大,他把大部分都租出去了,只剩下南邊的兩間平房和後邊的祠堂,他們就住在那裡。
高考當天,鍾皞練完早功就進了祠堂。他引了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插'進小香爐裡,在蒲團上跪坐下來。他不太愛說話了,就安安靜靜地待著,像在出神。
肖𣈶在祠堂門口站了一會,他沒出聲,鍾皞也沒發現他。他倚在門框上,注視著少年挺拔的背影。陽光從側邊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