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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軒不相信伊墨就這麼消失了。這山中的飛禽走獸、繞山而流的清澈綠水、終年煙霧繚繞的山頂溫泉……哪一個與伊墨不曾相伴過,況且這山中還有他……沒有任何道理,定居在此多年的伊墨會舍了這一切,毫無徵兆的說走就走。沈清軒不信。
他能去哪呢?沈清軒翻攪著回憶,從中搜尋蛛絲馬跡,卻沒有一處地方是伊墨可能去的。換一個地方往往意味著要重新開始調整週邊關係,那蛇性子冷,又不喜麻煩,當初若不是修煉的同伴都一一墜入魔道,又有魔物天天在耳邊呱噪激起了他的殺心,伊墨也不會離開故土。
伊墨不會走。他堅信。
他堅信著,而後一個多月過去了。山中花草凋敝,溪邊溼地結了冰霜,踩上去硬硬的,發出的聲音刺耳,像是凍住的生命被外力猛然撕裂。冬天到了,伊墨還未回來。
這一年的四季,沈清軒覺得過的極快,快到一眨眼,又是冬天了。似乎是為了懲罰他將時間過的如此快速,他的時間徹底凝固下來。不再移動分毫。
屋中炭火燃的旺盛,他卻倚在敞開的窗邊,目光飄遠。屋內的炭火暖不了他分毫,自內到外的冰寒讓他同這個溫暖的小屋與世隔絕,彷彿分離在兩個世界。
伊墨還沒回來。
他在山中安靜的等,時間就凝固在得知伊墨消失的那一瞬。不悲不喜。
許明世眼看著他一天一天,毫無端由的消瘦下去,越來越單薄的身體裹在狐裘大氅裡,逐漸失了輪廓,最後只有一張蒼白的臉露在外面,彷彿隨時可以和外面的雪花一起飄走。卻彷彿入定了般,對周邊的事失去了一切興趣。連他說話都不再理會。坐在窗邊一日日的消瘦、蒼白、淡薄,卻彷彿被一根無形的東西牽引著,讓他整個生命都因此而執拗的維持這樣一個姿勢。
伊墨還沒回來。
沈清軒看著窗外飄灑的雪花,紛紛揚揚,忽而飄遠,忽而落近,終將整個世界漆成了蒼白。
山下的親人們一一來過山莊,勸解、疑問、揣測,可對一個啞巴,他們能問出什麼呢?他吃的下飯,喝的下湯,連就寢時間都從不推遲,丫鬟們推著他去床邊,他便自己扶著床沿挪上去,乖乖躺下,合上眼瞼。
只是瘦,越來越瘦。郎中給他把脈,虛弱一如往年,並無不同。補藥也是照著往年的方子一劑一劑的開,一碗一碗的熬,沈清軒也在監督下一口一口的喝,喝完將碗交過去,又重新凝視著窗外,絲毫不動。
最近一次沐浴,沈清軒泡在浴桶裡也曾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