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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風的聲音低沉得像呢喃。
殷以喬卻聽得清楚。
人工島的宿舍隔音沒有那麼好, 他仍能聽到不遠處海浪拍擊島嶼的嘩啦聲,還有胸腔傳來的沉穩心跳。
他始終清楚律風的追求。
更清楚律風沒有那麼堅強。
一個人畢生精力只能做好一件事情,兩個人在一起, 總會有一方妥協和退讓。
律風這樣稍稍試探被抓包都會宣告徹底退出的傢伙,跑路做得比誰都乾淨利落。
他的退讓, 必定是徹底放棄, 半點不掙扎。
殷以喬捨不得。
“嗯, 我知道。”殷以喬輕輕吻過他的鬢角,“所以禮尚往來, 我也不想告訴你博物館燈塔揭牌的訊息。”
律風困惑無比。
只聽到耳邊輕笑。
“免得你後悔懊惱, 不顧一切地放下工作,帶病回來。”
有時候, 兩個人想法一致。
只不過,往往是殷以喬在縱容。
律風的愧疚沒有因為師兄的話減輕, 反而變得更重。
幸好,殷以喬總有許多辦法, 讓他忘記愧疚。
有殷以喬的夜晚, 連溫度驟降的金嶼宿舍都變得溫暖。
律風彷彿浸潤在溫泉水裡,徹夜感受著久違的灼熱。
第二天一早, 生物鐘沒能喚醒律風。
是殷以喬吻醒的他。
“七點了。”師兄的聲音溫柔地催促,“今天你還要和翁總工去看橋。”
瞿飛昨晚叮囑的話, 起到了很好的警示作用。
真正的成年人就算放縱自我, 早上也得認認真真完成工作。
律風穿著T恤牛仔褲, 拿著筆和速寫本按時到崗。
而殷以喬穿著短袖襯衫西褲,衣冠楚楚的與二建人工島負責人接洽。
兩人都在同一座人工島上,為了同一個國家級大專案忙碌,卻過上了早晨一起出發, 晚上才能碰面的生活。
跨海大橋環形匝道預製橋面,正在緩緩運達目的地。
按照翁承先的工作安排,這些重達千噸的預製成品抵達前,必須完成橋基建設。
橋基的設計圖是瞿飛抓著專案組和錢旭陽畫的。
律風得一一跟工程師核對確認,以免施工出現疏漏,忙起來就不辨時間。
但是,他忙碌起來十分輕鬆,最後的牽掛都沉進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