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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重刑之下,屈打成招,但三司使都用了這些供詞。”
陳直中沒有否認侯英的話:“當年形勢複雜,沒人敢有半分拖延。”
謝琢安靜聽著。
謝衡這個過於年輕的內閣首輔,自身才華卓絕,又深受咸寧帝信任,若此後二三十年,他都穩坐其位,那他會擋太多人的路、佔太多人的利益。
朝中無人容得下他。
咸寧帝將謝衡捧得有多高,就想他摔得多重。
忽地覺得有些冷,謝琢下意識伸手,將掛在腰帶上的蘭草紋香囊握在了手裡。
眾人又商討了一番,陳直中聽罷,擺了擺手,面容疲憊:“算了,明日再議吧,各自都回去想想。”
謝琢與侯英一同離開官衙。
“我只不過草草翻看了一遍,都能發現謝衡一案的卷宗裡有不少疑點,若是細究,會有更多站不住腳的內容。但這十二年來,看過這份卷宗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卻沒有一個人提出!”
謝琢聽出侯英話中的怒意,勸道:“因為楊敬堯是當今首輔,這個案子又是陛下親自下旨定罪,這或許就是人之常情——沒人敢隨隨便便說話,更沒人敢說陛下錯了。”
握了握拳頭,侯英望著地上的影子,語氣忽地有些蕭索:“謝侍讀,你知道我覺得最為失望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
“是沒有誰真正想著為被構陷之人沉冤昭雪,他們只想榨乾這個案子最後的價值,用來徹底扳倒楊敬堯。”
侯英話中滿是壓抑和不忿,“我不懂,人心為什麼能低劣到此等地步!”
長街燈火在風中閃爍,謝琢想,哪有什麼理由?
構陷、內訌、爭奪,不過都是利己天性、惡意和私慾。
平民百姓總是熱衷於話本故事般未得昭雪的冤情,短短一段時間,洛京城中,連說書先生都開始講起了十二年前謝衡被陷害、滿門覆滅的舊事,茶坊酒肆,議論聲更是不絕。舉子們紛紛開始寫文章針砭時弊,太學中亦是為此討論起刑律漏洞。
甚至藉由衡樓的商隊,訊息很快傳至京畿。
但沒有切實有用的證據和線索,楊敬堯依舊穩坐囚室,偶爾還會讓獄卒去他家中取幾本書,再添些紙墨,氣定神閒。
休沐日下午,謝琢帶著葛武去會仙酒樓,要了一個臨街的包廂,開啟窗戶,正好就能看見朱雀大街上的景象。
謝琢今日戴了耳飾,正是陸驍之前親手做的那對白兔玉質耳墜,他有些不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