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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太傅來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宜鸞心裡其實有些緊張,擔心太傅會生氣,萬一因此大發雷霆,自己怕是要吃不完兜著走了。畢竟有前車之鑑,上回宣平門上守門的那幾個禁軍,下場很悽慘,據說充了軍,家中原本是官戶,也給降了等子,貶為民戶了。自己呢,雖然是長公主,但不保證不會受罰。如果是這樣,她就得替自己想好說辭了,盡力推得一乾二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裝可憐。
覷覷太傅,他面容平和,似乎沒有發怒的跡象。宜鸞的一顆心緩緩降落下來,很有向死而生的勇氣,問太傅:“老師得知了這個傳聞,會怨怪學生嗎?”
太傅站在樹下,那風流身形印在圓月中,人像鑲上了一圈銀邊似的。宜鸞是勘不破他心中所想的,他的話也語帶雙關,“為何要怨怪殿下?難道這些傳聞,是殿下刻意散播的嗎?”
宜鸞結實嚇了一跳,尷尬地訕笑,“怎麼會呢,我是女孩子,女孩子的名節多重要,豈能自己玷汙。”
不過話說回來,與太傅傳出些風言風語,實在算不得玷汙。她是自願的,自願便覺得佔了便宜。
揹著手,她舒展眉目望了望長天,由衷感慨著:“今晚月色真好。託李懸子的福,還能與老師一起賞月。”
鄢太后的生日正好在十五,雖然已經過了中秋的節氣,但每逢月半,星月圓滿,賞月的心情不受影響。
芳林園裡隨風飄來的唱詞也很應景,花旦咿呀吟唱著:“夢迴鶯囀,亂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太傅也不知道,為什麼擺脫了清河郡主,自己沒有急於離開。也許是永樂殿中人多,氣味難聞,讓他覺得窒息。他到這西陵,入朝十年,也還是沒有適應官場上的種種。與人周旋,讓他覺得厭煩乏累,既然從殿裡出來了,一時就不想回去了。
負起手,回身望,天淵池在月色下如平整的緞面,微微一漾,有光粼粼。讓他想起年少時光,家中的後園中也有這樣一面池水,曾經清澈見底,後來被蹂躪踐踏,泛起一池血色的漣漪……
那些舊事不願再細想,只是恰逢這樣的月色,恰好他不用在書房忙碌,才有機會靜下心來,賞一賞這月下的大池。
視線不經意掃過,瞥見了站在一旁的孩子。他初教導她時,她才十五歲,十五歲的三公主,個子並不怎麼高,但那神情舉止甚有威嚴,莽撞起來小牛犢子一樣。接下來兩年,她竄得很快,到如今已經有了點大人的模樣。就是那種凜凜的,無所畏懼的氣度,哪怕挨板子也絕不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