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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濃重的菸酒氣息,猜拳聲夾雜著男男女女的嬉笑,比音樂還鬧騰。
我深吸一口氣,走向原先的卡座。
“季老師,怎麼去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給你選的帥哥,自個兒逃跑了呢。”孔檀推開身邊美女,將桌上兩個盛著球冰的威士忌酒杯都倒到八分滿,“回來就好。來,我敬你一杯,算是為上次的事給你賠個不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放在心上。”說著,他端起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向我。
我忙上前接過,看了眼冉青莊,發現他也在看這邊,但沒有阻止的意思。
“哪裡,蛇哥也是照規矩辦事。”我盯著杯子裡的酒,胃都開始抽搐。
樂團不興酒桌文化,大家也顧及著時常有演出,就算應酬,至多也就喝兩杯葡萄酒的程度。這威士忌我還從來沒喝過,只知道它度數與白酒差不多,也是烈酒的一種。
這一杯下去,別的不怕,就怕酒後失態,說些不該說的。
“蛇哥,我不勝酒力,能不能……只喝一半?”我乾笑著與孔檀打商量。
本以為他還會裝著客氣一些,想不到他拿眼一瞪,當即就拉下臉。
“怎麼,不給我面子?”
我想過今晚不會很順利,但我沒想到孔檀能這麼明顯,層層疊疊設關立卡,說最漂亮的話,做最下作的事。
偏偏,他這樣的人我最是得罪不起。哪怕沒有冉青莊,我也不好和對方發生衝突。金家是我金主,孔檀四捨五入,也要算我半個上司。
升斗小民,晨興夜寐,戰戰兢兢,不過為了餬口。
一咬牙,當著孔檀的面,我仰頭喝乾杯子中的酒。辛辣液體滑過喉嚨,我五官控制不住地聚攏到一塊兒,痛苦程度不亞於生吞活蛙。
倒轉酒杯,我抹去流到下巴上的酒液,道:“喝完了。”
孔檀笑起來,乾脆利落地一口悶下,隨後拿起桌上酒瓶,又給自己滿上。
“上一杯是賠罪,這一杯,是恭喜。”他將瓶口對準我,道,“恭喜季老師成為獅王島的一員,以後就是自己人了,大家好好相處。”
分明是平白無奇的字句,由他嘴裡說出卻有種格外的驚悚感。可能潛意識裡我便認定,蛇類不是能和其他生物好好相處的存在。
剛才喝的一杯已經慢慢上了酒勁,從四肢開始發熱,腦袋也逐漸發沉,我知道我是不能再喝了。
將杯子往旁邊讓了讓,我試探性地問道:“那個……我可以以茶代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