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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冉青莊面對面一跪一坐,起初的時候,坂本只是讓我將額頭抵在冉青莊肩上來穩定身體,疼痛感並不強烈,最多隻是像螞蟻在背上爬。
但三個小時一過,到了上色階段,不適感便慢慢浮現出來。
這種不適來自於長久維持一個姿勢,體力的流失,以及不斷被刺破面板填充顏色,痛感的堆疊。
我開始難以自控地顫抖,抖到坂本不得不暫停下來,要求冉青莊換一個姿勢固定住我。
“可以喝一些葡萄糖補充體力。”在旁充當助手的紗希趁此遞上杯子。
我向她道謝,接過玻璃杯時,卻發現自己的手跟得了帕金森一樣,根本握不住。
眼看裡面的液體要灑出來,一隻骨節鮮明的手伸過來,將那隻杯子接了過去,下一秒又遞到我唇邊。
我一愣,看向冉青莊,他視線落在杯子上,並不與我相交。
就著他的手喝了小半杯葡萄糖,還沒能喘口氣,坂本便催促著要求馬上繼續。
為了更好的固定,坂本讓我跨坐在冉青莊身上,胸膛貼著胸膛,下巴擱在他肩頭,手臂則穿過腋下環抱住對方。
我要是樹袋熊,冉青莊只是棵樹,這姿勢一點問題都沒有。若是情侶,也屬正常。偏偏我倆都是同性,又非情侶,關係甚至連朋友都勉強,這姿勢就有些過於突然的親密。
雖然之前醉酒我也坐過他身上,但那時是真醉了,人迷糊,羞恥心便跟著遭到麻痺。如今別說酒,麻藥都沒,腦子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再要坦然就很難。
“這幅手稿我已經準備了三年,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皮。汙濁的人根本不配承載我的作品,他們的身體被尼古丁、酒精和各種慾望侵蝕,面板粗糙灰暗,身材變形,氣質也是低俗不堪。”伴隨機械輕鳴,坂本再次落針,“那天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年輕,蒼白,優雅,你就是為我而生的畫布。”
可能是坂本的語氣實在太過狂熱變態,叫冉青莊生出反感,他背上的肌肉連著肩膀脖頸齊齊收緊,好似一隻受到了威脅,弓著背,呲著牙的豹子,已經隨時隨地做好攻擊的準備。
我怕他真的跳起來給坂本一拳,連忙扯住他背部的衣料,五指收緊。
不知是不是這一點微小的力起了作用,那之後他很快放鬆了身上肌肉,不再硬邦邦的。
此後每隔兩小時,坂本都會允許我休息幾分鐘,補充些葡萄糖,而冉青莊也能活動下手腳。
到第五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