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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與欺騙,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他嗎?
沈隨安不敢賭,也輸不起。
他有時候也會想,要是顧北墨沒醒過來就好了,那樣還能順理成章留在顧家,而不是現在這樣患得患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離開。
每次剋制不住地產生這種念頭,沈隨安都特別崩潰。
他這樣,跟那個女人又有什麼區別?
明明最不想成為對方那樣的人,結果還是......
沈隨安死死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手心裡,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小時候他總覺得肯定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媽媽才憎惡他的存在。
於是努力懂事聽話,在人還沒灶臺高的時候就踩著小板凳幫忙做飯,洗衣服掃地拖地,甚至下地幹活兒。
只要能得到一句真心的誇獎,或者欣慰的笑容就足夠心滿意足。
可從來沒有過。
不管付出多少,都像扔進黑洞裡,永遠無法填滿,也無法得到任何反饋。
那個黑洞甚至瘋狂地想將他也吞併,讓他徹底消失。
漸漸地,他便死了心,甚至開始怨恨。
明明不是他的錯,為什麼承擔痛苦的人卻是他?
為什麼施暴者能夠心安理得幸福地活著,受害者卻終日惶惶,始終活在陰影之中?
這根本就不公平。
那些傷害彷彿貫.穿身體的箭矢,讓他無法靠近別人,別人也無法靠近他。
經年累月後,那些箭矢跟血肉長在一起,拔.出.來疼,插著也疼。
沈隨安很想揪著顧北墨的衣領大聲質問。
明明可以當朋友,為什麼非要喜歡他?
顧北墨從前能對其他追求者都不假辭色,怎麼到他這裡就不一樣了?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只是顧北墨喜歡錯了人。
他不值得顧北墨這樣對待。
“睡吧,別想那麼多了。”顧北墨學著沈隨安對幼崽兒的方式,笨拙地揉了揉他的頭髮。
沈隨安沒有心思再想別的,抿了抿唇,應了一聲,默默躺到床上。
顧北墨想留下來陪他,又怕沈隨安不自在,猶豫再三,幫忙拉了拉被子,然後離開了。
這天之後,沈隨安再看到顧北墨,特別彆扭,再加上愧疚與心虛,讓他無法像之前一樣正常地跟對方相處。
於是但凡顧北墨有靠近的意圖,他立刻裝有事去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