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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處院牆相接。夕陽從那矮矮的牆頂上照過來,一瞬人像跌進了蜜色的罐子裡,清圓扭過頭看,不由感慨落日的最後一刻,竟也有那樣輝煌的力量。
指揮使府上的丫頭是很謙和有禮的,呵了呵腰道:“請姑娘隨我來。”
清圓復斂神跟她往前去,再行一程應當就是指揮使府會客的地方了,巨大的花廳,錯落懸掛著竹篾的簾子,一眼望去很有橫塘建築的風貌。
“請姑娘少待。”侍女行了個禮,輕輕後退,退到簾外去了。
清圓一個人站在闊大的廳堂裡,這裡的一桌一椅,一磚一柱都甚有巧思,很難想象這是武將的府邸。只是一直被人晾著,那種滋味並不好受,她看不到更漏,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見夕陽慢慢沉下去,半邊被院牆遮擋住了。這屋子裡巨大的靜謐像凝固的琥珀,讓她感到窒息,也伸展不開手腳,若再不走動起來,簡直懷疑自己就此要被吞沒了。
腳下挪了兩步,筋絡才又通暢起來,彷彿聽得見血脈周身流淌的聲響。天漸漸晚了,簾蔑那邊的遊廊下升起了燈籠,案上侍女奉上的茶水也涼了,她悄悄嘆口氣,疑心這樣下去人又見不著,走又走不脫,怕要在人家的會客廳裡將就一夜了。
不過氣兒才出了一半,外面隱約有腳步聲傳來,清圓心頭頓時一喜。忙抬眼望,一個眉目清雅的男人從門上進來,他穿松煙色的圓領襴袍,通臂織金妝蟒。他有一雙敏銳而乾淨的眼睛,如掩藏在山巔後的曙光,微微一漾,照進人心坎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