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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淺草。
墜落感消失,他們回到了樹林中的荒廢墓地裡。
天色依舊昏暗,但東方的天際卻隱約露出了些微的日光。再過不多久,就要天亮了。
從林中呼嘯而來的風帶著滲進骨髓的陰冷感,吹得五月瑟瑟發抖。她這幾天已經習慣了夏末東京的燥熱,如果不是因為有這一陣風,她幾乎都快要忘記大正時代已經步入了冬季。
再過一個多月,就該是新年了。
不過現在她在意的卻並不是季節的差異——哪怕是過去總是心懷期待的新年,這會兒也完全沒有被她放在心上。
從降落到此處的這一刻起,她的神經就緊繃到了極點,在繃斷的邊緣岌岌可危。儘管她知道周圍空空蕩蕩,僅僅只有她與義勇與錨而已,可她還是神經質似的不停掃視周圍的一切。
枯黃草地上是雷電流過時留下的黑色線性印跡,繁冗地交錯在一起,當真像是空中的雷倒映在了地面上。
踏在其中一道雷電印跡上,給五月帶來的竟然是一種近乎像是心悸般的恐慌感,彷彿那隻惡鬼再度站立在了自己的面前,拿著本該屬於父兄的日輪刀。
那是第一次與他正面對上時,五月所見到的他的模樣。
單是回想起這個形象,暗藏在心中的憤怒感便就不自覺地冒了出來,與無法抑制的恐懼感交織在一起,將她緊緊纏繞了起來。她能感覺到心臟在不住地狂跳,就連最簡單的呼吸也變得艱難而不適。
她用力按住胸下的位置,努力讓自己儘快地緩過勁來。這樣的動作無疑會碰觸到肋骨的傷口——還會難受到使她清晰地意識到什麼是疼痛,但卻意外地能夠讓她的呼吸變得稍微順暢一點。
而且,當疼痛感佔據滿了大腦的全部空隙時,無論是恐懼還是憤怒,這些醜陋的情感全部都會被疼痛輕易地驅趕走,她也就不容易胡思亂想些什麼了。
天空逐漸趨於明亮。被她踢飛的墓碑依舊倒栽在地上,看起來難免有幾分淒涼的意味。
五月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用手擦淨表面。實在搬不動沉重的墓碑,她只能連拖帶拽,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總算是把墓碑重新挪回到了原處。
低著頭,輕拂去手上的塵土,五月偷偷地瞄了一眼錨。
很意外的,這一次他居然沒有早早地就消失,依舊是站在他們的周圍。看著他略顯踟躕的神情,五月覺得他好像是想要說些什麼。
正好,她也有想要問的事情。
“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