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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喊一聲,聽著文鄒鄒的,而實際上說話的人可能目不識丁。為什麼大部分地區的方言中沒有留下古文化的痕跡,惟獨陝北方言裡卻儲存下來了,這大概也是由於陝北地域上的特點所致,民歌好象也是這樣。”
鍾躍民把捏好的窩頭碼在籠屜上說:“我想,陝北民歌中的悲涼感是一種人對苦難的無奈,是從心靈中自然流淌出來的,還有個問題,沒來陝北之前我還不知道,陝北民歌裡大部分是民間所說的酸曲兒,這倒是個很有意思的現象,這些酸曲兒的語言很直截了當,又是老公公扒灰,又是大姑娘偷情,民間似乎並不關注它的道德內容,也絲毫沒有譴責的意思,這就引出了另外一個問題,中國上千年的封建禮教是否能影響到所有的漢族人居住的地區,在一些窮鄉僻壤會不會有所遺漏,就象你剛才談到的陝西方言中還儲存著很多古語,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當然,這些想法都是我下鄉以後才有的。”
秦嶺注視著鍾躍民,目光柔和,她沉吟良久才輕輕吐出幾個字:“聖人佈道此處偏遺漏……”
鍾躍民一愣:“什麼意思?”
秦嶺笑笑說:“這是清朝光緒年翰林院大學士王培的一句話,當時光緒皇帝派這位老夫子當特使,到陝西來考察,他考察完就寫了一份摺子送給皇帝,這篇文章叫《七筆勾》,從山川地貌到衣食住行把陝西說得一無是處,很多陝西人認為這是對他們的侮辱,這也可以理解,誰願意別人罵自己的家鄉呢。不過我倒覺得他說的有很多是事實,就算心裡不舒服,也不能不承認。”
鍾躍民很感興趣地問:“你手裡有這篇文章嗎?”
秦嶺點點頭說:“我爸爸有本線裝書,上面有這篇文章,我把它抄下來了,我現在就去拿。”
秦嶺回宿舍拿來一個筆記本遞給鍾躍民。鍾躍民翻開筆記本仔細看起來,鄭桐也覺得好奇,連忙湊過來一起看……
七筆勾
萬里遨遊,百日山河無盡頭,山禿窮而陡,水惡虎狼吼,四月柳絮稠,山花無錦鏽,狂風驟起哪辯昏與晝,因此上把萬紫千紅一筆勾。
窯洞茅屋,省上磚木措上土,夏日曬難透,陰雨更肯露,土塊砌牆頭,燈油壁上流,掩藏臭氣馬糞與牛溲,因此上把雕樑畫棟一筆勾。
沒面皮裘,四季常穿不肯丟,紗葛不需求,褐衫耐久留,褲腿寬而厚,破爛亦將就,氈片遮體被褥全沒有,因此上把綾羅綢緞一筆勾。
客到久留,奶子熬茶敬一甌,麵餅蔥湯醋,鍋盔蒜鹽韭,牛蹄與羊首,連毛吞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