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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鬥爭中,形成了一個觀念:投誰的贊成票投誰的反對票,並不是每個黨員的權力,而是體現了路線鬥爭。你投對了票,就立一大功,投錯了票就是罪人。後來的以人劃線,緊跟誰,在王振華的思想裡已經有了初型。現在,那些擁護隊長意見的隊員們,顯然是站錯了隊。
“同志們!我有話說,”王振華先是站著的,當他帶頭表決高舉拳頭無人響應時,他蹲下了,現在又猛然站起來,聲音裡飽含著頑強的自信和劇烈的衝動,“我們都是紅軍,都是革命戰士,上級指示誰也不能違抗!”
隊員們驚愕地互相望望,不知政委所指何事。
“隊長的提議是不符合上級指示精神的,上級絕沒有讓我們回蘇區的命令!”王振華挑戰式地怒視著萬世松,臉色灰白,一雙黑眼睛冒著紅火,等待他的回答。
“的確沒有這樣的指示,但是,我們不能機械地執行指示,兩弊權衡從其輕,只要對革命有利,不妨回到蘇區。命令,也要靈活地執行。”萬世松也站了起來,面對著王振華,“我不明白,大會討論表決是支委會研究的,何去何從的理由也翻來覆去研究過許多遍了,我不理解,你為什麼在表決之後,忽然提出了‘命令’問題。即使有必要重新討論,也不要衝動嘛……”
王振華粗暴地打斷了他:“我不能不衝動!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現在,讓我談談問題的實質吧。隊長同志,你煽動大家回蘇區,有沒有個人目的?!”
“煽動?”萬世松重複著這個令人震駭的詞,既迷惑又驚訝。他審視著政委那冷酷的目光,“這是什麼意思?”他弄不明白,面前這個同志怎麼忽然翻臉不認人了?
是的,萬世松是有個人的目的。在漫長的山林之夜,他坦誠地向他的政治委員交談過,他們兩人要在一起領導一支部隊,互不瞭解是不行的。他詳細地談了他的經歷和犯過的錯誤、受過的處分,以及他對方麗珠深沉的思念。
“我想,你還是先向大家說說回蘇區的動機吧,”王振華毫不容情,咄咄逼人,他認為這才是真正的黨性所在,“怎麼?你怎麼啞巴了?”
萬世松的確啞巴了,他一時茫然不知所措。這種突然襲擊是帶有殺傷性的。他此時的表情,與其說憤怒,不如說痛苦,或者更不如說驚詫:驀然間政委和隊長一下子變成了原告和被告,而隊員大會變成了審判他感情的法庭。他的錯誤,組織上早已處分過也結論過了。今天,他向大會坦白什麼呢?
萬世松認為,對方麗珠的思念與急切地想見到她,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