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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板,酒氣醺染清冷,燈火燭照之下,也是五官端正,面如冠玉。
姜雪寧夾菜吃時不意瞥上一眼,只覺心驚肉跳,卻是有些不敢再看,便連自己原要與他攀談的話都忘了。
她端了一盞酒站起身,道:“這杯酒我要敬張大人。”
桌面上頓時靜了一靜。
張遮同蕭定非完全兩樣,是個克己守禮的人,當下也執了酒盞站起身來。
在這小小一間屋子裡兩人相對而立。
蕭定非面上便掛了怪異的笑。
姜雪寧也不看旁人,只看向張遮,異常認真地道:“此番涉險輾轉來到通州,一路上多勞大人相助才能保得周全,今日座中僅有薄酒一盞,堪表謝意,還望大人不嫌。”
張遮道:“也該張某謝二姑娘的。”
前面固然是他護著姜雪寧,可後面那刀光劍影的亂局中,若無姜雪寧帶了府衙的兵來,只怕他也葬身於刀劍了。
只是這話不能明說。
畢竟中間還牽扯著那位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的謝少師。
姜雪寧那日帶了人來救,卻被他厲聲質問為什麼回來,心中不免有幾分委屈。眼下卻不曾想到張遮會對著她說出這樣一句話。
他知道,他記得。
也不知是方才喝下去的幾盞花雕滾燙,還是此刻微有潮溼的眼眶更熱,她忙掩飾般地仰首將盞中酒飲盡。
張遮默然地看她,也舉盞飲盡。
蕭定非在旁邊揶揄:“哎呀看二位說得這恩深如海情真意切的,知道的說你們在吃年夜飯,不知道的怕還以為兩位是在拜堂呢!”
這人說話總沒個遮攔。
姜雪寧皺眉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蕭定非道:“哈哈,快坐下快坐下吧!來來來,我給你們倒酒,光這麼吃著喝著也無聊,大家來行個酒令怎麼樣?”
話說著他還真給眾人斟酒。
張遮坐下後,卻有了幾分恍惚。
安靜的夜裡遠遠傳來放爆竹的聲響。
他向窗外看去。
道藏樓修在山間,外面是泥徑山影,古松堆雪,飄飄揚揚的雪從高處撒下來,格外有一種雪中圍爐夜話的深遠幽寂。
只是……
雪再好,終究要化的。
蕭定非已經不顧小寶的反對行起了酒令,一圈轉過後正該輪到張遮,卻沒想看向張遮時,卻見這位張大人靜坐在桌畔,靜默地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