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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因著太子爺薨逝傷了心脈,病體要靜靜頤養,昨兒巳正牌送到園子裡去了,這回大約是要‘養病’養到死了。”頓了頓復又道,“謹主子那兒倒安靜,老祖宗沒發話兒,可皇太后那裡不能饒。您瞧著吧,按了葫蘆起來瓢,橫豎有會子折騰的。”
李玉貴湊近了問:“萬歲爺怎麼個意思?兩個人還恁麼僵著?”
馬六兒說:“萬歲爺哪兒能放得下!我估摸是太子爺這頭的事兒沒了,心思也遊移,這兩天光打發人去瞧,自己並沒有走宮。”
李玉貴哦了聲,歪頭站在滴水下走神兒。長滿壽從“中正仁和”裡頭出來,看見他忙上來打千兒,大鬆了一口氣道:“總管您可回來了,這上差當得,我腔子裡直髮緊!您回來了我就超生了。怎麼在這兒站著?還不進去回萬歲爺?”
李玉貴邊走邊說:“三天沒在,總要找知情的人問清楚,回頭主子爺有話,不至於一頭的霧水。”言罷過了穿堂進西耳殿。
梅塢是納涼的好所在,穿堂門大開,和檻窗外的風對流,大夏天都是極舒適的。皇帝佇立在玻璃屜窗前,揹著手朝西圍房院裡看,風吹起了紫金冠上的絲絛,紛紛揚揚的飄蕩,落寞而孤寂。
李玉貴喉頭微哽,平了平心緒甩袖泥首行禮,“奴才恭請聖安!奴才不負聖託,向主子爺交付皇命。”
皇帝沒有回頭,依舊眺望窗外,只是聲音乾澀,低聲問:“怎麼樣?”
李玉貴伏地道:“宮門這會子下了鑰,莊王爺不方便進來,明兒再來給萬歲爺請安,讓奴才先給帶話給主子,太子爺……東籬已在承德普寧寺剃度,由廣源住持授的戒,法號青崖。”
“他……”皇帝視線驀然模糊,勉強穩住嗓音問,“禮成了?說了什麼嗎?”
“回萬歲爺的話,什麼也沒說,奴才瞧著剃度的……”李玉貴想起太子那滿頭的烏髮簌簌地散落在地上,終究剋制不住的嗚咽出聲。
祈人頭髮最金貴,除了國喪不剃頭的。昔日坐在軍機值房裡從容代政的儲君,如今被剃成了禿子。腰上的黃帶子摘了,換上了的僧袍,看人時眼裡的光芒滅成了灰,再沒了往日意氣風發的模樣兒,沉得一潭死水似的。衝莊親王合十一拜,頭也不回的隨小沙彌往禪房裡去了。
莊親王腳下蹣跚著追了兩步,哭得幾乎噎氣兒,叫身邊的隨侍左右叉住了才不至跌倒。癱坐了半天才緩過神來,拾了一縷發裝進荷包裡,叫回來呈萬歲御覽。
李玉貴從懷裡摸出平金荷包高舉起來,“主子,這是太子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