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4/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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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肢皺癟了)。到了第四天,我簡直忍不住了。第五天,亞瓏來了,噙著淚水,不等他開口,我已聞知噩耗。離奇的是,我竟然痴傻地認為最令人受不了的,莫過於巴狄亞死前沒能知道一件可能叫他十分難為情的事。依我看,所有的一切會讓我覺得容易承受些,如果給我機會,一次就夠了,讓我前去告訴他,在他耳邊低語一句:“巴狄亞,我愛你。”
當他們把他安放在柴堆上準備火葬時,我只能站在一旁悼念他。因為,既非他的妻子,也非他的親戚,我便不能為他哀哭或捶胸。如果容許我捶胸的話,我會戴上鐵或刺蝟皮作的手套,盡情捶它一頓。
我遵照習俗,等了三天才前去“慰問”(他們這樣稱呼)他的遺孀。驅使我前去的不只是職責和習俗。正因他曾愛過她,從某方面看,說她是我的敵人實不為過;然而,世上除了她之外,有誰能和我傾談。
他們把我帶進她屋子頂樓的一個房間。她坐在那裡紡紗,臉色極其蒼白,神情卻很鎮靜,比我還鎮靜。曾有一度,我訝於發現她並不及傳聞中的美麗。如今,遲暮之年,反倒添了一種新的風韻,那是種泰然自若的神色。
“夫人——燕喜,”挽起她的雙手(她來不及把手抽回),“對你,我能說什麼呢?提到他,我怎能不說你的損失的確大得無法衡量呢?但是,這怎麼安慰得了你,除非此刻能這樣想,有這麼一位丈夫,即使現在失去了,也勝過與世上任何男人廝守終生。”
“女王太抬舉我了。”燕喜說,一面把兩手抽回,交叉在胸前,並將眼睫低垂,完全合乎宮廷的禮節。
“噢,親愛的夫人,且把君臣之禮擱在一旁,我懇求你。似乎直到昨日,你我都未曾晤過面?若論損失之大,我的僅次於你。(當然,我豈敢拿自己的與你的喪夫之慟相比?)你且請坐吧。也請繼續紡紗。這樣交談比較自然。你願我坐在你身旁嗎?”
她坐下來繼續紡紗,一臉安詳,雙唇微嘟,十足婦道人家的樣子。對我的請求不置可否。
“太出人意料了,”我說,“剛開始你能從他的病情看出任何致命的跡象嗎?”
“看是看出了。”
“是嗎?亞瓏告訴我那只是微恙。”
“他也對我這麼說,女王,”他說,“對一個有氣力抵抗疾病的人,那只是小病。”
“氣力?巴狄亞是個身強力壯的人啊!”
“是的,外強中乾——像一株被蠹空的樹。”
“被蠹空?被什麼蠹空?這倒是我從未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