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死的時候該唱什麼歌?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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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奎妮,”凱瑟琳修女讀道,“參觀了羅馬浴池,泡了個澡;還遇到一個很著名的男演員,但我認不出是誰;和一個外科醫生吃了奶油茶點。今天是艱難的一天。祝好,哈羅德·弗萊。”
“在我聽來並不艱難。”芭芭拉大笑。
醫院答應過,今天派心理輔導科的人過來看望我們。基於員工生病和近期裁員,所謂的心理輔導科,就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她花了好長時間努力地把她的菲亞特挪進一個空的停車位裡。我們從娛樂室裡看她先是倒進頤樂花園,然後徑直撞上一個寫著“此處禁停”的牌子。她從頭到腳一身紫。紫色頭巾,紫色連衣裙,紫色開衫,紫色鞋。這女人看起來就像一塊巨大的瘀青,亨德森先生說。她縮著頭跑過雨裡。風抽打著窗戶,吹倒了植物。
“心理輔導科”安排我們圍成圓圈坐好,問我們想不想談談死亡。我們可以想問什麼就問什麼,她說。全部的背景音就是清喉嚨、肚子咕咕叫的聲音和沙啞的呼吸聲。我們都變得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什麼。蒸汽從她的溼頭髮和溼衣服上嫋嫋升起。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更願意談談性愛,”芬緹說,“有誰最近有過嗎?”
珠母紐王笑得太厲害,胳膊都掉下來了。
不,是真的掉下來了。他承認,他沒有把它綁在殘肢上,只是撐在夾克的袖子裡了。綁帶讓他胳膊痠疼。芭芭拉發出一陣快樂的嗡嗡聲來掩飾放屁。“心理輔導科”開啟她的資料夾,檢查筆記。
或許我們應該換個話題,聊聊音樂,她建議。有人想對自己的葬禮提要求嗎?她解釋說,很多人沒有分享他們最愛的歌曲或詩歌就去世了。“而且這是你的葬禮,”她說,“你必須說出來你想要什麼。如果你的親朋好友知道你最愛的歌曲,就能緩解巨大的壓力。”
“我們這裡沒有人有親朋好友。”亨德森先生說。
“你只能代表你自己,”珠母紐王說,“我上一次問的時候,還有二十個孫輩呢。”
“而我有鄰居,”芭芭拉補充說,“她只是太忙,沒時間來看我。”
“哦,老天,”芬緹說,“我的人生就是順得一塌糊塗。十六歲結婚。十七歲離婚。那就是最好的一段了。沒人會為我掉一滴眼淚的。我走的時候,你們可以在我身下點一根火柴,然後開啟收音機就行了。”
珠母紐王這一次大笑時,托住了自己的肩膀。
亨德森先生翻了個白眼,瞪著他自己的手錶。一個穿格呢家居服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