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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卻能看到他頭髮翹起的輪廓,看起來毛茸茸的,就伸手揉了一把,語氣平常地問,“你來了那麼多天,就沒發現旁邊還有一個枕頭嗎?”
餘煦被他問得愣住,覺得自己是理解了什麼的,卻又不敢往那方面想:“什麼意思……”
餘昧放在他頭頂的手下滑些許,停在他耳邊,輕輕揉了揉他發燙的耳廓。
“上來睡吧,”他聽到餘昧輕聲說,“地上冷。”
分了兩床被子,其實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接觸,但餘煦躺在床上,還是被“睡一張床”這個事實燙得不太自在,手腳都是僵的。
房間裡浮著淡淡的玫瑰花香,混著餘昧常用的那款冷香味道,很好聞,只是離得太近,就讓他有些如坐針氈。
餘昧背對著他,沉默了很久,才突然開口道:“我剛才不是被你吵醒的,是沒睡著。”
頓了頓,怕他瞎想,又補上一句:“做噩夢了。”
背後窸窸窣窣了一陣,餘煦的聲音近了些,問他,夢見什麼了。
“夢見舞臺事故,踩空從臺上摔下去了,”餘昧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已經記不太清那個夢了,只能籠統道,“挺高的,周圍很吵,吵得我頭疼,就醒了。”
他好像總是在做噩夢。
餘煦聽他語氣平常地描述那個夢,心口像被紮了一下,猶豫片刻,還是蹭過去,隔著被子抱住了他的肩膀。
“夢都是反的。”他低聲道,“睡吧,下次醒來我會接住你的。”
熟悉的牛奶味道又裹上來,和他的體溫一樣暖,很讓人安心。
餘昧點了點頭,在心裡道了句晚安,思緒好像真的因此沉下去,向夢的邊緣擴散。
但入夢的過程卻並不平穩,大概是受了資訊素的暗示,他又模模糊糊地想起幾天前在廚房裡想過的那個問題。
他現在算不算喜歡上餘煦了。
他喜歡逗餘煦害羞,覺得餘煦因為他方寸大亂的模樣很可愛,待在他身邊會不自覺地放鬆下來,也很享受那種什麼都不用想、只要開口就一定會有回應的安心感。
或者說得更準確些,他其實很喜歡那種被源源不斷的鮮活愛意包裹的感覺,有時甚至會刻意去試探,而餘煦總能給他比想象中更多的回應。
就像現在他只是隨口一提,餘煦卻會很放在心上,會來他房間陪他入睡,這樣安安靜靜地抱著他——他也很喜歡這樣不摻雜念的、溫暖的擁抱。
和餘煦相處是一件很放鬆的事,他不用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