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4/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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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聽的事,真是有意思極了。”
公主跟博迪耶先生說法文,跟瓊說英文,跟服務員說流利的土耳其語,偶爾又隔著走道跟一名面帶愁容的軍官說同樣流利的義大利語。
沒多久,那位肥胖的法國人吃完了早飯,很禮貌地鞠躬告退了。
“您真是位精通多國語言的人。”瓊說。
那張蒼白的長臉露出了笑容,這回是帶著憂傷的笑容。
“也是……怎麼不呢?你瞧,我是俄國人,嫁了德國人,在義大利住了蠻久的,我會說八九種語言,有的說得好,有的說得不好。跟人交談是種樂趣,您不認為嗎?所有人類都很有意思,然而人在世界上只能活這麼短時間!人應該跟人交換想法、經驗。這世界上的愛不夠,這是我常說的。莎夏,我朋友跟我說,有些人真的沒法愛的,像土耳其人、亞美尼亞人、地中海東部的人。但我說我不這麼認為,我全都愛。Garçon,l’addition(法語:服務生,賬單)。”
瓊愣了一下,因為最後那句幾乎和前面的句子是連在一起的。
餐車服務員趕緊畢恭畢敬地過來,這時瓊才驚覺:原來她這位旅伴算得上是位相當重要的人物。
整個早上和下午,火車蜿蜒經過平原區,這時緩緩爬升到土耳其南部山區。
莎夏坐在自己的角落裡,閱讀、抽菸,偶爾出人意表地說些話,有些話還頗令人尷尬的。
瓊發現自己被這名奇怪的婦人迷住了,這人來自很不一樣的世界,她的心路歷程跟自己之前見識過的完全不一樣。
這種既抽離又親密的混合,對瓊有種奇特的魅力。
莎夏突然對她說:“你不閱讀……不看書嗎?你手上也沒有東西在做,你不編織,這點很不像大多數的英國婦女。可是你看起來卻很英國人——對,你看起來完全就是英國人。”
瓊露出笑容。
“其實我是沒有東西可以閱讀了。由於交通接駁中斷,我困在阿布哈米德,手邊的書全都看完了。”
“可是你覺得無所謂?不覺得有必要在阿勅頗找點什麼。不,你很滿足於光是坐著看著窗外的山,但你又對它們視而不見——你是在看著某樣只有你才看得到的東西,對不對?你腦子裡正經歷著某種很了不得的感情,要不就是剛經歷過了。你有件傷心事?還是很值得高興的事?”
瓊猶疑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
莎夏哈哈大笑起來。
“啊,這可真是英國人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