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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力量的勝利和對於暴風驟雨生活的最初預感。而痛苦則意味著清晨的安寧被破壞和他的心靈已經離開了童年時代的國土,再也無法重新尋獲。他那一葉輕舟才勉強脫離第一次船隻遭難的危險,又遭到新的暴風雨的襲擊陷入淺灘和令人粉身碎骨的暗礁的邊緣,要透過這個險區,即使是引導得最好的青年也找不到帶路人,只得依靠自己的力量尋找出路和救助。
現在學徒又回來接替漢斯榨果汁,這下就好了。漢斯在那裡還待了一會,還希望再碰一碰愛瑪或者聽她說幾句友好的話,愛瑪卻又跑到別的榨機旁去聊天了。漢斯在學徒面前感到有些窘迫,他連聲再見都沒說就溜回家去了。
一切都變了,變得又美又動人。那些靠蘋果葡萄渣喂肥的麻雀嘰嘰喳喳掠過天空,天空還從來沒有這樣高,這樣美麗,這樣蔚藍。河流從來沒有這樣清澈,像面碧綠的明鏡,起沫的堰堤從未有過這麼耀眼潔白。一切好像是才畫成的、放在明淨的玻璃鏡框裡的裝飾畫,似乎在期待著盛大節日的到來。他感到心中有種奇怪大膽的感情和明顯的希望,那是受約束的強烈不安而又甜蜜的波濤與膽怯恐懼的結合。那隻不過是無法實現的夢想。這種矛盾的感覺愈來愈變成一種黑洞洞的洶湧的泉源,好像有股十分強勁的力量在他身上迸發、釋放出來——這也許是啜泣,也許是歌唱,喊叫或大聲歡笑。漢斯這種激動的心情到家後才有些緩和。自然在家裡一切照舊。
“你從哪兒來?”吉本拉特先生問道。
“從磨坊附近的弗萊格那兒來。”
“他榨了多少果汁?”
“我想是兩桶吧。”
他請求父親如果榨果汁就請弗萊格的孩子們來。
“自然,”爸爸喃喃地說,“我下星期榨果汁,到時候去把他們接來好了。”
離吃晚飯還有一小時,漢斯向花園走去,那裡除了一棵樅樹外,很少再有什麼綠色了。他折了一根榛樹枝,在空中揮動得沙沙響,用它把那些枯葉打落。太陽已隱沒在山後。黑壓壓的山上,線條像頭髮絲一樣細的樅樹梢劃破了綠裡帶藍的潮溼清澈的傍晚天空。一大片灰濛濛的雲被夕陽的餘暉照成黃褐色,像只返航的船穿過淺黃色的天際向山谷那邊慢慢飄浮。
漢斯漫步穿過花園。絢麗多彩的夜景以它那奇特的、陌生的方式把他吸引住了。有時他停住腳步,閉上眼睛回想愛瑪怎樣和他相對地站在壓榨機旁,她怎樣要他喝她杯裡的果汁以及怎樣俯身在桶上,滿面通紅地又站立起來。他看到她的頭髮,緊裹在藍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