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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他家中若有這本註疏,自然不覺稀奇,反之,他見著自會歡喜。”
晏清源聽了,目中笑意更盛,擁著她說道:“這些年來,干戈四起,太學被毀,許多儒家典籍散佚,你箱子裡的書,有好些我倒是真不曾見過,可見你陸氏一門果不乏飽學之士,家學淵源。”
他莫名說了番風馬牛不相及的措辭,聽得歸菀刺心,強忍著淚,也不應話。
“我來鄴城前,住在晉陽王府,父親常請人開講經學,有個叫盧景玉的先生,《易》《書》《禮記》《論語》《老子》注了一遍,盧先生的功底並不遜色江左經學世家。”晏清源似頗有興致,同歸菀說起他在晉陽受業舊事。
歸菀本無心去聽,入耳半日,卻是將信將疑,北朝許多人只說鮮卑語,連中原漢話都不會說,遑論寫字,歸菀又聽晏清源一口一個盧先生,疑心他說的是否范陽盧氏,卻對北方效力魏朝的世家並無好感,自幾十載前,鮮卑佔據東都洛陽,便漸漸自詡中原正統……
思緒飄了片刻,忽轉念想道,你便是讀了書,也是未開化的禽獸而已,哪裡知曉何為衣冠禮教。
“大將軍也喜歡儒家的典籍?”歸菀問他,晏清源偏頭摸了摸她臉頰:“就像喜歡你一樣啊!”
他的聲音再度溫柔粘稠,歸菀聽得悚然,想姊姊評價他雖算半個漢人,終究一身的鮮卑習性,認識幾個字,不過附庸風雅罷了。
可今日見他的字,也該是下過功夫的,歸菀微覺茫然,被他抱了這半日,想要掙脫又怕惹他作色,只會在那事上折磨人,一時又僵住了。
不想晏清源這一回竟好心地放開了她:“夜深了,你去歇息罷。”
“大將軍不歇息麼?”歸菀一顆心咚咚直跳,試探真假,見他目光慢慢柔軟下來,一心以為是錯覺,晏清源皺眉笑看她:“怎麼,孤枕難眠了?”
歸菀驚的說不出話,直把頭搖得亂晃:“不是!”說著從他懷中滑了出去,逃命似的疾步往裡間去了。
除了鞋襪,歸菀擁著被衾縮在角落,既無睡意,亦不敢睡去,便抱膝怔怔聽外頭風聲肆虐如潮,聽久了,又覺渾似在夢裡,彷彿一錯眼,她仍是在壽春城裡,同姊姊一起擺案作畫,笙簫迷離,鶯啼燕語,夕陽的最後一絲光芒輕易地被暮色吞沒,她們本以為自有無數光陰可自在消磨的……
就這樣漫無頭緒地不知想了多久,她終起了倦意,等再清醒時,天早大亮,歸菀一個激靈,忙往枕邊看去,卻是空無一人,他昨夜未宿在這裡麼?歸菀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