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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這一次處心積慮所發動的政變,仍舊不能算成功。
恭王和文祥早就看到了這一點,曹毓瑛和朱學勤也深明其中的利害,因此,兩個人商量著,用恭王的名義,寫信分致各地重要的督撫,除了說明肅順等人獲罪的由來以外,最主要的一點,是有力地暗示,保證他們所受到的支援,比過去只會增加,不會減少。這些信的措詞甚難,過與不及,都非所宜。因而在軍機處一直忙到上燈時分,才能回家。
曹毓瑛一到家,盈門的賀客便迎了出來,紛紛向他道賀榮膺新命,入參樞機,然後把他簇擁了進來,廳中又還有一班人在等著,照樣再週轉一番,而門上來報,倒又有客來了。
曹毓瑛一看這情形不妙,恭王那裡還有許多事要商量,第二天一早又要出城到清河恭迎梓宮,那得有閒工夫來跟這些人應酬?因此,他就不脫袍褂,也不進上房,向他不離左右的一名心腹聽差,使了個眼色,便坐在廳上陪客。
一番寒暄過後,有個曹毓瑛的同年,開口發問,他問得十分率直:“琢翁,外間傳言,說拿問‘三兇’諭旨,出於大筆,可有這話?”
“三兇”之稱,曹毓瑛還是第一趟聽見,顧而言他地說:
“‘三兇’?莫非指怡、鄭兩王和肅中堂?”
問話的人有些發窘,身歷其境的人,依然客客氣氣對載垣他們用官稱,不相干的局外人,倒已經定了他們的罪,加以“三兇”的惡名了。
這一下別的賓客也不敢胡亂開口了,只泛泛地談些無關緊要的話,但有一個人所問的,在曹毓瑛看來,極有關係,問的是新帝的年號,可是仍用“祺祥”?
他還來不及回答,事實上亦很難回答,幸好他那心腹聽差替他安排的脫身之計發動了,門上高擎一張名片,到了廳上,單腿屈膝向他打了個扦,用很清楚的聲音通報:“恭王爺派人來說,請老爺馬上到王府去,有要緊事商量。”
那些想來打聽訊息或者套交情的賓客,只得紛紛起身怏怏辭別。曹毓瑛原要到大翔鳳衚衕鑑園,送了客,隨即也就上了車,直放恭王的別墅。
恭王與文祥已經談了一會了,看見曹毓瑛到,劈頭就說:“你來得正好。有個難題,你來出個主意,這一包東西怎麼辦?”
曹毓瑛莫名其妙,把恭王所指的那一個紙包開啟一看,是許多書札,拈起一封,略一審視,便知是從肅順家取來的,他隨即把它放下了。
“莫非其中有什麼關礙之語?”他問。
“你看一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