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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呢。”秀姑道:“是嗎?我從前住在那兒的時候,看見有位十六七歲的小姐,長得很清秀的,天天去上學,那又是誰?”家樹笑道:“那是大姑娘弄錯了,我表哥今年只二十八歲,哪裡有那大的女孩子!”秀姑剛才好像是有一件什麼事明白了,聽到這裡,臉上又罩著了疑幕,看了看父親,又低頭縫衣了。壽峰見秀姑老不離開,便道:“我還留樊先生坐一會兒呢,你再去上一壺自來水來。”秀姑道:“我早就預備好了,提了一大桶自來水在家裡放著呢。”壽峰見秀姑坐著不願動,這也沒有法子,只得由她。家樹談了許久,也曾起身告辭兩次,壽峰總是將他留住,一直說到無甚可說了,壽峰才道:“過兩天,我再約老弟一個地方喝茶去,天色已晚,我就不強留了。”家樹笑著告辭,壽峰送到大門外。
只在這個當兒,秀姑一個人在屋子裡,連忙包了一個紙包,也跟著到大門口來,對壽峰道:“樊先生走了嗎?他借給我的書,我還沒有送還他呢。”壽峰道:“他不是回家,僱車要到大喜衚衕,還不曾僱好呢。”秀姑趕出門外,家樹還在走著,秀姑先笑道:“樊先生!請留步。”家樹萬不料她又會追出來相送,只得站住了腳問道:“大姑娘!你又要客氣。”秀姑笑道:“不是客氣,你借給我的幾本書,請你帶了回去。”說著,就把包好了的書,雙手遞了過去。家樹道:“原來是這個,這很不值什麼,你就留下也可以,我這時不回家,留在你這兒下次我再來帶回去吧。”秀姑手裡捧了書包,低了頭望著手笑道:“你帶回去吧,我還做有一點活兒送給你呢。”她說到最後這一句,幾乎都聽不出是說什麼話,只有一點微微的語音而已。家樹見她有十分難為情的樣子,只得接了過去,笑道:“那末我先謝謝了。”秀姑見他已收下,說了一聲“再會”,馬上掉轉身子自回家去。壽峰道:“人家並不是回家去,讓人家夾了一包書到處帶著,怪不方便的。”秀姑道:“你說他是到大喜衚衕去,我信了。我在那地方,遇到他有兩三回,有一次,他還同著一個女學生走呢,那是他什麼人?”壽峰道:“你這是少見多怪了,這年頭兒,男女還要是什麼人才能夠在一處走嗎?我今天倒是有意思問問他家中底細,偏是你又在面前,有許多話,我也不好問得。照說他在北京是不會有親戚的。”
秀姑聽父親說到這裡,卻避開了。可是她心裡未免有點懊悔,早知道父親今天留著他談話是有意的,早早避開也好。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今晚便曉得了,也省得我老是惦記。今天這機會錯過,又不知道哪一天可以能問到這話了。不過由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