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傳閱函件 (第4/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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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皆以優者主政的某種貴族制度為其理想,縱然行不通,亦不在意。自古以來,大凡大權在握的人——不論是國王還是某種幕後集團——莫不樂意以保護和賜予特權的方式促成貴族的崛起。這已是成了常規的辦法,不論那個貴族的性質為何:不論出於政治地位、血統門第,還是出於選舉和教育程度,都是一樣。得勢的貴族總是如沐春風般地曬著太陽;但過了發展的某個階段之後,它的陽光地位,它的特權狀態,總會因為受到某種誘惑而走上腐敗的道路。現在,我們假如將我們的教會組織視為一種貴族,嘗試對我們本身做一番自我檢討,看看我們獲得今日的特殊地位,對於整個民族和整個世界究竟做了一些什麼?我們對於貴族特有的毛病——過分的傲慢、自大,階級地位的驕縱、自負,自以為是的欺妄、偽善,只顧自利的剝削、營私,已經受了怎樣的感染?假如我們來上這樣一種自我檢討的話,也許會被許多疑惑嚇上一跳。現今的卡斯達里人,雖可服從教會的規矩,力求上進,培養性靈,但對於他在國家組織裡面的地位,對於他在人間與世界歷史之中的處境,豈非往往缺乏應有的認識?他明白他的生存基礎麼?他知道他自己是一個生命機體的一片葉子、一枝花朵、一根枝條或根莖麼?他對國家為他所做的犧牲——給他飲食和服裝,供他上學和研究——又有何體認麼?還有,他對我們這種特殊地位的意義非常關切麼?他對我們教會組織和生活的宗旨有無真實的概念?
就算有的是例外,許許多多值得讚美的例外。雖然如此,但對所有這一切的問題,我仍然禁不住要用一個“否”字予以作答。一般的卡斯達里人雖然不致用輕視、嫉妒,或惡意的眼色看待不是學者的世俗之人,但也不會將他看作一位兄弟,更不會將他看作一個僱主,而對於世間發生的事故,更沒有些微分擔責任的心理。對他而言,他的生活旨趣似乎就是為了學術而學術,甚至只是在一種混充世界文化的文化花園裡散步消消遣而已。簡而言之,我們這種卡斯達裡文化,看來雖頗崇高而又富於貴族氣質,而我對它亦感恩不淺;但對與它相關的絕大多數人而言,卻不像他們所演奏的一種大風琴,既不能積極地向著目標前進,又不能服務於比它本身更大或更深的東西。相反地,它卻有些自贊自誇,自命清高,為培養知識偏才而自鳴得意的傾向。我知道有不少卡斯達里人,他們不但正直無偏,而且確有為人服務的意願。我指的是在我們這種教育制度之下培養出來的師資,他們走出我們這個氣候宜人而知識繁複的區域,到遙遠的窮鄉僻壤,從事公而忘私的服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