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3/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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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以外,他對誰都不完全信任,而院長呢,又並非他的懺悔神父。因此,當最近納爾齊斯瞅準一個有利的機會,向他的朋友提起他倆結交之初的情況,碰了碰那個秘密時,歌爾德蒙便坦率地說:“可惜你還沒授神職,不能聽告解;我倒是很想辦個告解把這件事了結,為此受罰也樂意。不過我不能把它對我的懺悔神父講。”
線索已經找到了,納爾齊斯便小心翼翼地、狡猾地繼續刨根問底。“你在回想你彷彿生病了的那個早上吧,”他試探著說,“你沒有忘記它,因為我們那一天成了朋友。我也經常不由得想到那時的情形。這個你也許不曾注意到,我當時真是無法可想哩。”
“你無法可想?”他的朋友困惑得嚷起來,“無法可想的是我呀!我才真正無法可想,我呆呆地站著,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句話,臨了竟像個孩子似地哭起來了!嗨,到這會兒我還害臊;我曾以為,我永遠也沒臉見你。竟在你面前現出那麼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納爾齊斯繼續摸索前進。
“我明白,”他說,“這對你來說是不愉快的。像你這麼個堅強勇敢的小夥子,竟在朋友面前哭哭啼啼,加上他還是位教員,這實在跟你不相稱。嘿,我當時還真當你病了吶。只要真的是發高燒,就連亞里士多德也都難保行為不古怪。可你後來卻表明壓根兒沒有病!壓根兒不發什麼燒!而這恐怕就是你害臊的原因吧。誰也不會為自己發高燒而害臊,是嗎?你所以害臊,是因為你出了其他毛病,是因為它把你給制住了。難道出了什麼特別的事情麼?”
歌爾德蒙猶豫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說:“是的,是發生了一些特別的事。就讓我假設你是我的懺悔神父吧;這件事反正得講出來才好。”
於是,他低下頭,對他的朋友講了那天晚上的前前後後。
納爾齊斯聽完以後笑吟吟地說:“不錯,‘到村子裡去’確實是犯禁的。可是有許多犯禁的事人們儘可以做,做過以後儘可以一笑置之,要不也可以懺悔懺悔,然後事情就了啦,同它再沒有關係。為什麼偏偏你就不允許像幾乎所有的學生那樣,也幹一幹這類小小的蠢事呢?問題難道有如此嚴重麼?”
歌爾德蒙勃然大怒,高聲嚷道:“瞧你講起話來真像一位老師!你可清楚瞭解這是怎樣一個問題!當然,偶爾違反一下院規,和同學在一塊兒胡鬧胡鬧,我也並不認為是什麼大罪孽,儘管這對正準備終身在修道院中生活的我來說,是很不相宜的。”
“等一等!”納爾齊斯大聲說,“你不知道麼,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