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奮爭出殼 (第4/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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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竟如此艱難呢?
我常想畫出夢中那位無與倫比的愛人形象,卻從未成功。如果真能畫出,我肯定會將畫寄給德米安。他在哪裡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和我是連在一起的。我什麼時候能再見他呢?
愛慕貝雅特里斯時的美好寧靜已成過往。那時我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心靈歸宿,找到了平靜。事實總是這樣,每當我開始喜歡某種狀態或某種夢境時,它們就會迅速枯萎、沉寂。錯過後再怎麼怨天尤人也是徒勞!此時,我又生活在一種無法滿足的願望中,充滿好奇的期待,常常因此陷入癲狂狀態。
夢中情人的形象常常出現在我面前,清晰得無以復加,簡直比我自己的手更清晰,我和她交談,在她面前哭泣,或咒罵。我稱她為母親,在她面前流淚跪下,我稱她為愛人,渴望她那成熟而銷魂的一吻,我稱她為魔鬼和妓女,吸血鬼和兇手。她引誘我做最甜蜜的愛情之夢,或做最放蕩的無恥之舉,無論美善醜惡,高低上下,她都安之若素。
整個冬季,我的內心滋生著一種難以言狀的風暴。我早已習慣孤獨,不會為此感到抑鬱,我和德米安、鷂鷹以及夢中巨人的形象——她既是我的命運,又是我的愛人——生活在一起。這些已足夠我生活在其中,因為一切都指向某一深奧而偉大的境地,一切都在暗示阿布拉克薩斯。然而這些夢境和思想卻都不聽任我的意願驅使,我無法使喚其中任何一人,無法隨心所欲地改變其顏色。他們走來,帶走了我,我被他們所統治,他們操縱著我的生活。
我與外部世界的關係基本正常。我不怕任何人,我的同學們認識到了這一點,私下裡很敬佩我,這倒常常讓我忍俊不禁。如果願意,我可以看透他們中的大多數,有時甚至能嚇他們一跳。不過我很少這樣做,幾乎從未做過。我最渴望的無非是真正地嘗一口生活的滋味,將我的一部分投入這個世界,任它與世界發生關係或抗爭。有時,我深夜裡會在街道上奔跑,因為心緒煩躁,常常到午夜才回家。那樣的時候,我偶爾會想,現在,就是現在,我將遇到我的愛人,就在下一個拐角處,或許她會在下一個視窗邊喊住我。有時,這些想法會讓我覺得痛苦不堪,我甚至決定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時,我找到了一個非常奇特的庇護所——由於某個所謂的“偶然”。當然世上並沒有偶然,如果一個人務必要得到什麼,並最終得到了,這就不是偶然,而是他自己的功勞,他的意願將他領向了那裡。
在市裡散步時,我曾有兩三次聽見一個市郊小教堂裡傳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