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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雙床房,蘇洄看了寧一宵一眼,但什麼都沒說。
女人抬了頭,打量了他的臉,笑臉相迎,很快就替他走了流程,遞過來一張陳舊的門卡,上頭還有油漬。
蘇洄看了一眼卡,自己伸手接了,沒讓寧一宵拿。
他們按照提示上了二樓,地板踩上去會響,門與門捱得很近,他們的房間在最裡面。刷開門,裡頭湧出一股下水管道的氣味,冰冷潮溼,房間裡只有一臺很久的電視,窗戶很小,被黃色窗簾遮蔽。床也很小,兩個中間隔著一個紅木櫃子。
關了門,蘇洄抱住了寧一宵,很滿很滿的一個擁抱。
這次寧一宵沒有拒絕,但也幾乎沒反應,僵直著身體,沒有了往日的溫度。
蘇洄只能靠聽著他的心跳維持情緒穩定,他很害怕寧一宵沉默,但又清楚此時此刻,除了沉默,寧一宵什麼也給不了。
儘管他只經歷了表層,只看到寧一宵所看到的冰山一角,起承轉合的任何一樣都不瞭解,但也覺得好痛。
很忽然地,媽媽說過的話又冒出來,像沒癒合好的傷口,滋滋地冒出膿血。
[他走的時候很輕鬆,但活著的人太痛苦了。]
不會的。
蘇洄對自己說。
他不會消失,不會離開,不會留寧一宵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蘇洄的躁與鬱早被分割成兩極,誰也無法理解誰,哪個時期的承諾都不能作數,躁期他決定享受生活的美好,下一秒,被抑鬱支配後,覺得只有死亡才是最永恆的美好。
他的承諾很廉價,總是不作數,甚至不配說出口。
所以他只敢很空洞地說,“寧一宵,不要難過,好不好?”
寧一宵其實表現得一點也不難過,他拍了拍蘇洄的背,在擁抱分開後,獨自去洗了手。
出來時,他對蘇洄說,“謝謝你陪我,這裡沒有好一點的酒店,先將就一晚,明天晚上應該就可以回去了。”
蘇洄點頭,他小心地詢問,“今天可以抱著睡覺嗎?”
寧一宵像是覺得他有點可憐,眉頭蹙了蹙,點了頭。
得到允許,蘇洄才擠到他的那張床。只開了一盞檯燈,蘇洄擁抱著寧一宵的不安和脆弱,小心呵護。
躁期剋制住自己的表達欲其實非常困難,蘇洄花了很長的意志力讓自己安靜,安靜地陪伴寧一宵,生怕讓他更難過。
寧一宵把頭埋進他胸口,呼吸聲很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