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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任不久,可能還沒完全找對方向,慢慢來,本縣相信張大人必能為宜平做出卓越的貢獻。”
李主簿道:“大人說得甚是,張大人這些日子縣誌雖未編出多少,對查典冊倒是很上心,查了前縣誌查戶籍,查完戶籍查稅冊,官糧出丁亦未少過,好似還要瞧瞧武備記錄。考究之細,值得稱道。”
李主簿說的這些,邵知縣自然早就知道,起初亦曾捏過一把老汗,但宜平是個小縣,邵知縣又自認是個謹小慎微的人,星星點點之數,尚不足以聚成湖海。張屏找過前縣丞問話,執著的似乎是舊事。
前幾天得知張屏去了京城,邵知縣就更放心了,自己這隻小蝦米,根本不值得吏部御史臺的大人們瞥一眼的,如果張屏是去州府,倒真得掂量掂量。邵知縣再請陳籌吃了一頓飯,略微一探口風,發現張屏興趣所在,好像是辜家莊那一塊兒,便徹底放開了懷抱。
若等到爾等來點醒,本縣的烏紗還戴個甚?
邵知縣呵呵道:“田賦積貯、人丁物產、營額奉餉,縣誌中皆要詳錄,張大人如此認真細緻,盡責之態度可見一斑。”
李主簿等見左右敲樁也驚不動狡兔,只能各自作罷。
邵知縣又踱去卷宗庫,關懷了一下正紮在舊冊堆裡的張屏。
“張大人哪,做事可徐徐而來,緩緩漸進,不必太急趕。晚上切莫再熬夜了,元氣固則精神滿,精神滿了,才好做事。”
關愛之深切,連在旮旯裡幫張屏翻找資料的陳籌都暗暗抖了一下,待邵知縣走後,悄聲向張屏道:“知縣大人別是以為你是京裡派來抓他小辮子的罷。你走的那幾天還請我吃過飯,乖乖,一大桌子菜,還敬酒夾菜,差點把我嚇趴到桌子底下去。吃的那幾口,積在心裡好幾天。”又道,“對了,我吃的這一頓,不會算在你頭上,說你同什麼或為官那什麼吧?”
張屏深深看著他道:“不會。”
陳籌咳了一聲,挪開眼。還有一件事,正鬧得他渾身不自在,就是張屏從京裡回來後,有點奇怪。
陳籌確定不是自己多想或過疑,張屏好像……總在看他。
只要與張屏在一處,張屏的目光好像就總掛在他身上。陳籌有意無意抬眼轉目,便能與張屏的視線相遇。相遇之後,張屏也不閃不避,繼續與他對望,眼神深邃。
陳籌渾身就跟長了刺一樣,很是難受。他試圖不在意此事,也不怎麼看張屏的臉,但仍能無時無刻感覺到張屏的凝望,就像黏上了蜘蛛絲一樣,揮之不去,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