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本序 (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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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圖柯爾斯基所說:“極少人能夠寫得像黑塞那樣。他不僅能夠描寫出一個夏日黃昏和一次令人精神爽快的海水浴,描寫出體力消耗後鬆弛的乏力感——做到這一點也許並不難。然而,他卻能夠做到讓我們的內心也隨之熾熱、涼爽和乏力。”這些作品裡的主人公總是在自然本能和傳統行為規範之間動搖,黑塞曾對自己喜愛寫童年回憶作過闡述:“人們對自己所遭逢的一切,唯有少年時代的感覺才是完全新鮮和清晰的,總能維持到十三歲、十四歲,卻可以銘記整整一生。”從這些作品對青少年搖擺於自由與約束的心理描繪已可窺見作者日後許多重要作品,尤其是《玻璃球遊戲》中“雙極性”主題的發展軌跡。
本集其餘幾篇早期作品的內容則各不相同,它們表現出作家的多方面才能。《狼》記述的是一九年發生在瑞士尤拉山區的一件真事,一隻離群的狼被農民們追逐擊斃了,這隻獨行野獸的美麗與不幸引發起同為孤獨者的美學思想。《狼》導致的問題後來成為黑塞中年代表作《荒原狼》的主題,也是本集所收《郊狼》的主題。《卡薩諾瓦的轉變》和《羅伯特·阿吉翁》是兩篇傳奇色彩濃郁的小說,取材自作者閱讀得很多,但並不熟諳其生活的義大利和印度素材,卻與另一篇回憶一次演講旅行的《文學晚會》寫得同樣細膩生動,同等程度地顯示了黑塞式的謔而不虐的揶揄和幽默風格。《城市》是一篇寓言式散文,表露出作者對現代文明諸多裂痕的批評傾向。它闡述了黑塞的一種宇宙觀,認為人類的生活應當“納入人類與大自然、與全宇宙節奏一致的次序中”。
《歐洲人》和《小孩的心思》寫於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當時黑塞尚居住在瑞士首都伯爾尼,正在從事戰俘救濟工作。《歐洲人》用譬喻方式表達了作者探尋世界上不同民族共通之處的願望:人類儘管存在種族、語言、文化等種種差異,物質和精神的需求則相同;人類的一切精神努力無不具有內在一致性,一切精神工作者的目標也相同。《歐洲人》的主題幾年後變形和發展為黑塞重要代表作《席特哈爾塔》。《小孩的心思》則又重返卡爾夫生活,用一個十一歲少年又偷竊又撒謊以致受盡內心折磨的故事,再度奏響了慾望和理性矛盾的憂傷樂曲,與以往同類作品的區別是糅進了對去世不久父親的柔情。
從戰時工作返回和平生活的第一年,黑塞以驚人速度寫了大量作品,《克萊因與瓦格納》以及《克林格梭爾的最後夏天》便完成於同一個夏天,兩者都具有虛擬精神自傳性質,都用正反面或者朋友之間互相補充的方法來刻劃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