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講一位可敬的人,他的智力遊戲及存在的飄忽無定性 (第5/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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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煙囪清掃工都得給他讓道,而不止是一二等文官……”
說著——嚥下一口咖啡。可是,我們得提醒大家:要知道,阿波羅·阿波羅諾維奇他本人就是位二等文官。
“是這樣的,阿波羅·阿波羅諾維奇,安娜·彼得羅夫娜對我說過……”
“安娜·彼得羅夫娜”這個名字剛出口,頭髮都白了的僕人又不往下說了。
……
“穿灰色大衣嗎?”
“灰大衣……”
“我想,手套也是灰色的那雙?”
“不,給我麂皮手套……”
“勞您駕,最尊貴的閣下,稍等一會兒,那雙手套在您那個小衣櫃裡:Б號架,西北方。”
阿波羅·阿波羅諾維奇只有一次過問這類生活小事:他有一次清點自己的物品,就把物品都分門別類登記成冊;並給大大小小的擱物架編了號,每個架子都標上一定的字母,如A,Б,Ц;架子的四邊還標明其東南西北等不同的方位。
放好眼鏡,阿波羅·阿波羅諾維奇便在自己的清冊上用細小工整的字跡標記下來:眼鏡一副,擱物架Б和СВ,即東北方。僕人手裡有清冊的副本,所以他清楚地記得貴重服裝所在的方位;他有時睡不著覺就老唸叨那些方位,結果都能正確無誤地將它們背出來了。
……
在一幢漆得晶光鋥亮的房子裡,日常生活的風暴已經無聲無息地過去;但是,在這裡經過的日常生活風暴畢竟是致命的:這些風暴沒有成為轟動的事件,不曾像電擊雷鳴似的滌盪人們的心靈,但它們經過嘶啞的喉管向外界發放出有毒的液汁。大腦的某種遊戲,恰似被封閉在熱鍋裡的稠密的蒸汽,在居住者的意識中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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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耙子</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