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使命 (第9/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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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撥出一個鐘頭的時間,與約瑟一起閱讀古老的編年史原文。當克尼克求他准許年輕的安東參加這些課程時,約可伯斯神父雖未露出不悅之色,但他毫不留情地告誡約瑟:對於這樣一種熱切的私下講授,讓第三者介入其中,縱使用心再好,也會形成嚴重的障礙。結果,安東因被邀參加而喜出望外,但只參加編年史的閱讀,不過,他卻不知道克尼克曾經為他盡過提攜之力。獲准參加此等課程的研習,對於這位青年僧侶而言,無疑是一種特別的殊遇,可惜的是,關於他的生平,我們沒有得到進一步的資料。這些課程必然曾是一種最高的樂趣和激勵,因為他被允許參與的,乃是當代兩位心地最純,且最富創意的學者所做的研究工作與知識交流。不過,說他參與其中,未免言過其實了,因為,這位青年新手絕大部分只有洗耳恭聽的份兒而已。
約瑟用以回報約可伯斯神父的辦法,是向他引介卡斯達裡的歷史和組織,以及奠立玻璃珠戲的主要觀念。這個引介工作緊接在他自己所開的金石學與史料研究課程之後,學生由此一變而成老師,而這位可敬的老師則成了一個用功聽講的弟子,有時也成為一位吹毛求疵的批判家兼質詢者。這位可敬的神父,對整個卡斯達裡的心智一直抱持著存疑的態度,持續了好一陣子。他看不出它的裡面含有什麼真正的宗教情致,因此他懷疑它有培養他所正視的人類善良的能力——儘管克尼克本人就是卡斯達裡教育精神之下培養出來的一個最佳產品,而這正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聽了克尼克的現身說法很久之後,他雖已有了一種轉變,並且還準備推動卡斯達裡與羅馬的親善關係,但他的這種疑惑就是沒法完全消除。在克尼克當時匆匆草就的筆記簿中,就有很多顯著的範例。下面所錄,就是其中的一個——
約可伯斯神父:“你們卡斯達里人都是大學者和美學家。你們測度一首古詩中母音的輕重,並將所得的公式與某個行星的軌道公式關聯起來。那雖是一種有趣的玩意,但只是一種遊戲而已。而你們那種無上的奧秘和象徵——玻璃珠戲——也只是一種遊戲而已。我承認你們在努力嘗試抬舉這種漂亮的遊戲,使它變成與某種聖禮相類的事情,或者,至少是使其成為一種軟化的工具。然而,聖禮聖事不是這一類的努力所可得而生出的。遊戲就是遊戲,總不會成為別的東西。”
約瑟:“敬愛的神父,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們缺乏神學的基礎?”
約可伯斯神父:“省了吧,說到神學,還是不談為妙。你們距離那個還遠得很哩。你們至少要有幾樣簡單的根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