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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即使睡在橋下也比這裡好,雖然有可能太引人注目。
“真他媽的嚇人。”維爾夫牙齒格格地響。哈羅德拿出奎妮的編織帽,戴到男孩頭上。
“我以前有時會做噩夢,但是一上路它們就停止了。你也會的。”
好幾周以來,哈羅德第一次徹夜未眠。他一邊照顧男孩,一邊回憶過去,問自己戴維為什麼選擇了那樣的路,自己是否應該早一些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如果他的父親是另一個人,一切會有所不同嗎?這種問題已經好久沒有困擾他了。小狗靜靜躺在一旁。
黎明降臨,月亮淡成一枚蒼白的暈黃,向朝陽投降。他們走過掛滿露珠的草地,草和車前草粉色羽毛狀的葉尖掃過小腿,又涼又溼。露水如寶石掛在枝頭,一張張蜘蛛網像柔軟的襯墊結在草尖上。太陽很低,卻很亮,把周圍的事物照得變了形,變了色,模糊了形狀,他們仿若走進一片迷霧。他讓維爾夫看看草地上留下的淺淺印記,“那是我們留下的。”他說。
維爾夫的新運動鞋依然磨腳,睡眠不足也使哈羅德快不起來。用了兩天時間他們才走到維克菲爾德,但哈羅德無法丟下年輕人自己上路。年輕人晚上還是會被噩夢驚醒,他說自己從前做了許多壞事,但主一定會救他的。
哈羅德卻不那麼肯定。男孩瘦得可憐,情緒波動也大。前一分鐘還在和小狗嬉戲著向前跑,後一分鐘就沉默下來。哈羅德告訴他自己怎樣總結出灌木植物和天空氣象的變化規律,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告訴他低空層雲和鵝卵石一樣的高空捲雲有什麼區別,和怎樣透過影子判斷行走的方向:枝葉茂盛的一邊很明顯受到更多日照,是南面,那麼兩人就該朝著相反方向走。維爾夫看起來學得很專心,但時不時會問一個問題,讓人看出他根本沒留心。兩人坐在一株白楊下,聽它的枝葉在風中搖晃。
“搖晃的樹木,”哈羅德說,“你一眼就可以看到它們。晃得可厲害了,從遠處看簡直像有光罩著它們。”
他給維爾夫講自己一路上遇到的人。有住稻草屋的女人,有帶著一頭山羊開車上路的夫婦,還有一個每天走六英里路去打天然泉水的退休牙醫。“他告訴我,我們應該接受大地饋贈的一切,那是大地的恩賜。從此我就立意喝路上碰見的泉水解渴。”
講述著這一切,哈羅德才意識到自己改變了多少。他很享受用杯子在燭火上燒開水,每次只燒一點,給維爾夫喝,從酸橙樹上摘下花蕾泡花茶,還教他吃牛眼雛菊、菠蘿草、雲蘭、啤酒花芽。他感覺自己在彌補從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