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序言 (第6/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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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處。我向後退了幾步,踩在深深的泥巴中,但也沒有字母再次亮起來。它確實停止了展示。我在泥巴中站了很長時間,但依然徒勞。
之後我放棄了,走回小巷,一些彩色的傳單扔得到處都是,讓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柏油路上。我讀著上面的字:只准狂人入內!
我雙腳潮溼,感到冰冷入骨。然而我仍然站在那裡等待著。再沒有任何事發生。但是在這段時間,我思考著這些字母的閃動是多麼的美妙,在這潮溼的牆壁和黑漆漆的柏油路上顯出令人恐懼的時髦感,一些記憶的碎片突然間閃回過來,如同這些閃動的金字,突然亮起又突然熄滅殆盡,消失不見。
我渾身冰冷,跟著我夢裡的軌跡緩緩行進,也希望能透過那扇小門進入一個施了魔法的劇場,那可是隻有狂人才能進入的地方。同時,我來到市場,那裡從來不乏夜間娛樂活動。每走一步幾乎都能看到宣傳畫和海報散發著它們的魅力,女子管絃樂隊、遊藝雜耍、電影院、球類運動。但是這些沒有一樣是為我準備的。它們美其名曰“適宜每個人”,其實是為那些我見到的在每個娛樂場所你推我攘的正常人開放的。無論如何,我的痛苦略微減輕。另一個世界向我打招呼,有一些躍動的彩色字母在我的靈魂之上閃爍,撥動它那隱秘的琴絃。那種金色軌跡的微光再次閃現出來。
我摸索著來到那個古老的小酒館,自從我二十五年前第一次來到這個鎮子,這個酒館似乎就沒怎麼變過。女老闆也罷,那些坐在同樣的玻璃杯前面的酒客也罷,似乎都跟以前一樣。那是我的避難所。誠然,這僅僅是一個避難所,有點像南洋杉對面的樓梯臺階。我發現,這兒既不是住家也不是公司,除了一些面朝小舞臺的桌椅之外一無所有,舞臺上陌生的人們做著奇怪的表演。但是,這裡的安靜跟某些東西一樣有價值,沒有擁擠、沒有音樂,只有一些安靜的鎮上的居民坐在光溜溜的木頭桌子邊(桌子不是大理石的、不是掛搪瓷的、不是長毛絨的也不是黃銅的),每個人面前的玻璃杯都盛著香醇陳釀。可能對於這些常客我都有些面熟,他們都是普通的非利士人,在他們那尋常非利士家庭中,都有這樣一個為羞澀的滿足之神而設定的家庭祭壇;再或許,他們是一些深居簡出的人,懷著破滅的理想處於社會次要地位的有思想的酒徒,孤獨的野狼和可憐的傢伙,就像我一樣。我無法這樣說。無論是對家的思念還是失望,亦或者出於作出某些改變的需要,驅使他們來到這裡,在這裡他們就像結婚的人重獲單身時光,就像年老的公務人員回想起自己的學生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