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油和漆 (第7/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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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時,她在場的話,她會認出那個效果的。不管朝哪兒望去,她都能夠看到金光。正如阿塔爾所描繪的那樣:閃閃的光花,飄忽不定,有時是有目的湧流般地移動。在這一切之中是她可以用肉眼看到的世界,青草、河流、樹木,但是每當她看到一個有意識的東西時,一個穆爾法時,那個光就更厚,更加富有動感。它根本沒有模糊他們的形狀,如果有什麼的話,它只是使他們更加清晰了。
我原來不知道它這麼美,瑪麗對阿塔爾說。
哎呀,當然美,她的朋友答道,想到你以前看不到它真是奇怪,瞧瞧那個小傢伙……
她指的是一個在深草中玩耍的小孩子,他笨拙地跳著追一隻蚱蜢,突然停下來觀察一片葉子,摔了一跤,又爬起來衝過去告訴他母親什麼事,然後又被一根棍子吸引住,試圖把它揀起來,這時卻發現鼻子上有螞蟻,激動地大喊大叫……他的周身上下有一道金色的薄霧,正如包圍在居住屋、魚網和夜火周圍的一樣:只是比它們的更厚,不過也厚不了多少。但是與它們有所不同的是,它充滿了旋轉的小小的意念流,這些湧流減弱、爆發、四處漂浮,隨著新的湧流的出現而消失。
從另一方面講,在他母親周圍,金光更強烈,移動於其中的湧流更穩定更有力。她在準備食物,把麵粉鋪在一塊平平的石頭上,做著像薄煎餅或玉米粉圓餅的麵包,同時看著她的孩子。沐浴著她的陰影,或者說斯拉夫,也就是塵埃,看起來正像是一幅瀰漫著責任感和智慧的圖景。
這麼說你終於能夠看到了,阿塔爾說,好吧,現在你必須跟我來。
瑪麗納悶地望著她的朋友,阿塔爾的語氣很奇怪:彷彿在說你終於準備好了,我們一直在等待,現在事情必須改變了。
其他人出現了,從山眉的那一邊下來,從他們的居住的屋子裡出來,從河邊走來:他們當中有這個群體的成員,也有陌生的、她沒見過的穆爾法,他們好奇地望向她,他們的輪子在堅硬的地面發出低沉而穩重的聲音。
我必須去哪兒?瑪麗說,他們為什麼都往這兒來了?
別擔心,阿塔爾說,跟我來吧,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這一聚會好像是經過長時間籌劃的,因為他們全都知道去哪兒,都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在村邊,有一個低矮的土丘,土包形狀規整,鋪著堅硬的土,周身是坡面。大家――瑪麗估計至少五十號左右――正朝它走去。炊煙飄上夜晚的空氣中,正在落山的太陽把朦朧的金色光芒鋪展在萬物之上。瑪麗聞到烤玉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