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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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長喻心中也大為震驚。乾寧帝本就不喜孟子,一度在朝中禁談孟子的言論。而這人,居然敢在公眾場合裡大談孟子之言,甚至能說出“民貴君輕”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來。
疏長喻重活了一事,前世做的也是把君權踩在腳下的事。陰差陽錯的,他的觀點也和這人不謀而合——他們做臣子的,不是替君王效命的,是替天下眾生效力的。
但這話,縱是疏長喻都不敢說,更何況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書生。疏長喻喊來門口的小廝,道:“去隔壁,將方才說話的那位公子請來。”
疏長喻一身緙絲長袍,外披錦緞大氅,腰懸白玉,芝蘭玉樹的,一看便是個兆京城中的世家公子。而他身側的戴文良,更是仍穿著在宮裡當值的中階武官服飾。那小廝是誰都不敢得罪的,絲毫不敢耽擱,連忙去叫人。
那小廝過去沒多久,疏長喻便聽到那邊的談論聲頓時矮了下去,許是聽到小廝說了什麼,不過幾息之間便鴉雀無聲了。
片刻後,那小廝重新推門進來。
他身後跟著個青年,身上穿著身布料粗糙的直裰長衫,頭髮簡單地束在發頂。這青年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模樣,五官清癯俊俏,身姿挺拔如松。
“在下方餘謙,不知閣下尊姓大名,有何貴幹?”他進了包廂之後,乾脆利落地躬身行了一李,聲音清洌洌地,問道。
方餘謙!
疏長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那個在金殿裡緊張地寫下滿紙荒唐言的湖州第一才子,竟就是那個敢高談闊論“民貴君輕”的人!
疏長喻起身,向他行了一禮,溫聲道:“久仰湖州第一才子大名,著實百聞不如一見。在下疏長喻,這位是在下的摯友,戴文良。”
他見方餘謙沉著如水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來:“您便是今年高中榜首的狀元郎疏敬臣?”
“不敢當。”疏長喻笑著抬手請他坐下,接著便親自給他倒了杯杏花酒。“在下方才在此處聽聞閣下高論,著實訝異,又覺自愧不如,便斗膽請閣下前來小敘,還望閣下勿嫌叨擾。”
“怎會?”方餘謙道了謝,接過那杯酒。“在下此次提前來京,便想先行結識些才子鴻儒,好坐而論道,方能從中有所獲益。原本想要拜見疏三公子卻無門,卻未曾想,在下與疏三公子竟頗有緣分。”
疏長喻打量著他的一番言行舉止,看起來頗為瀟灑自如,絲毫未見怯場,想來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人。
可如何就會在金殿上鬧出那樣的錯漏,以致丟了性命呢?